擦,揣进怀中,呵呵笑道,“下次你早点说嘛,也就省去这些过场了!”
宋尚天攥紧拳头,怒声道,“我说你个大舅姥姥的母亲!你给我机会开口了嘛……”
申小甲摆出一张天真可爱的笑脸,挠挠头,“确实怪我太过热情,以后一定收敛收敛……”瞟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李捕快等人,突地捏起拳头,照着宋尚天的后脑勺狠狠地敲了下去,有些腼腆地说道,“不过现在还请宋兄再休息一会儿,你今日奔波劳碌,真的太累了,该歇一歇啦!”
“你!”宋尚天两眼一黑,刚刚吐出一个字,又沉沉地栽倒在地,满脸憋屈地晕死了过去。
李捕快刚巧此时领着那三名奇葩证人走了过来,扫了一眼面朝泥浆背朝天的宋尚天,微微愣了一下,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咧着嘴对申小甲笑问道,“大人,这泥人是谁啊?邋里邋遢的,也忒埋汰了吧!”
申小甲表情玩味地眨了两下眼睛,耸耸鼻子道,“别瞎猜,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但你最好别说出口,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泥人也是要面子的……更何况,你刚刚才支走了人家的手下,若是真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人家多半会以为你是故意的!”
李捕快登时双眼一突,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道,“莫非……这是……那位大人?不不不,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泥人!这必须只是个烂在泥里的腌臜货!”
站在李捕快身后的三名大汉面面相觑一番,其中胆子最大的大嘴汉子黑匹用脚踢了踢宋尚天,见对方毫无反应,又使劲地在宋尚天屁股上踩了一脚,好奇道,“这泥人咋地不动弹呢,是不是嗝屁了?”
“放肆!”李捕快看得心惊肉跳,却又害怕数十丈之外的那些骑军和四皇子闻声赶来,不敢大声呵斥,只得哑着嗓音厉声道,“泥人也有三分火,休要胡言……赶紧把你的臭脚拿开,与人相处最紧要的就是尊重二字,怎能随意践踏他人!”
大嘴汉子黑匹悻悻地收回自己的脚,不以为然道,“一个泥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朝廷大官,……而且这还是个死的泥人,说不定就是被前面那些黑甲军爷的战马踩死的,有什么好紧张的!”
申小甲见李捕快又要出言呵斥,哈哈笑道,“李捕快说得没错,不管别人是泥人,还是大人,咱们都要以礼相待,切勿胡乱动手动脚,那样很没礼貌!再者,这个泥人其实并没有死,他只是吃饱了撑的,趴在这里消化消化而已。”
三角眼汉子艾力伸长脖子打量地上的宋尚天一眼,忽然道,“吃饱了撑的?他吃什么了,竟能撑得像死了一样?”
申小甲一本正经地胡诌道,“咱们正常人食五谷杂粮,泥人嘛,自然是吃土。尤其像他这么年轻的泥人,终日劳碌,却月月都无结余,饥一餐饱一餐,食无定时,逮着机会必会狂吃一顿,难免就会出现此刻这种情景,吃得太饱,把自己撑晕了过去。等到过些时辰,肠胃之中消化一些了,他自当醒转,又会精神抖擞地去为了生活奔波劳作!”
塌梁鼻汉子瑟凛纳对申小甲竖起一个大拇指,恍然道,“原来如此……还是大人您懂得多!”
申小甲干咳两声,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我也只是比你们多看点书罢了……”沉吟了片刻,将背上的陌春雨放了下来,侧脸看向李捕快,正色道,“我这贴身护卫受了一点伤,中了一点毒,有劳李捕快带她和这位泥人一并先回京都,送到城东丙十一巷里面的一座宅子里。”
李捕快抱拳应诺一声,想了一想,又问了一句,“城东丙十一巷内好像只有一座民宅,但那里好像已经荒废很久,大人是不是记岔了,丙一巷倒是有许多还在使用的宅院……”
申小甲摇摇头道,“我没记岔,就是丙十一巷,那宅子以前确实没人住,但昨日之后,那里已经住了许多人,我有一个朋友正是那宅子的管家,你只需把我这护卫和泥人送过去,他自会统筹安排妥当!对了,办完之后,你领着这三位在衙门写份证词……写得务必仔细一点,多挖掘挖掘,等我去北浔桥那边溜达一圈回来后,咱们再一起讨论讨论!”
李捕快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躬身行了一个礼,而后便指使三名大汉抱起陌春雨和泥人,转身大跨步朝着京都城门方向走去。
申小甲看着李捕快几人渐行渐远,身上没了负担,又暂时去除了宋尚天这块绊脚石,心情轻松,远远地对还在执着搜捕黑衣剑客的朱元直挥了挥手,哼着小曲,背负双手,摇头晃脑地赶往北浔桥,幻想着方英雄口中的那位罗娇娘会是一个如何艳丽的女子,自己又该当如何展现出翩翩风度。
不知不觉之间,申小甲沿着湖岸走了很长的路,已能隐隐约约看见北浔桥的形状,鼻子微微抽动两下,忽地闻到一丝极为浅淡的血腥味,扫视四周,却并未发现有什么血迹,脚边的草叶亦是异常干净,连一点尘沙都没有沾染。
微微皱了皱眉头,申小甲停下了脚步,然后闭上了眼睛,鼻翼微动,全神贯注地轻嗅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