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西,太行宫外围圆碗形巨大建筑外围,随着观云道人一字一句声音的响起,气氛骤然间变得尤为肃杀。
而此时自观云道人口中发出的言语,若是被其余人听闻,内心必然会掀起无穷波澜,因为这直指太玄之地这么多年势力之间,征伐不休的核心原因。
地域太广!
正如观云上人方才所言,太玄之地着实太大太大,大到一个消息,若是自外传入再传回,要消耗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
这其中暂且不论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光光于路途之上所耗费的人力物力,都难以想象,而且会有一个极为显而易见的现象,那便是花费数年赶路,等赶到目的地之时,一切早已经木已成舟。
消息具有时效性,太玄之地如此大的面积,注定了统治者若是没有特殊的方法,必然会极为臃肿。
对于一个国度而言,其内的交通网络,便是自身流动的滚烫血液,而血液一旦流动缓慢,代表着此势力已经距离灭亡不远。
天地之间气运翻滚,势力之间变化无常,但却依旧遵循着最基本的法则,正因为太玄之地的地域如此庞大,也使得所谓的中原四大上国,以及圣庭所辐射的势力范围,最多不过数郡之地。
“无论是上国也好,还是隐世宗门也罢,所掌控的范围,皆无法掌控太远的距离,就是因为消息传递的过慢,导致政令实施的臃肿和缓慢,这无疑是反叛和二心的最佳温床。”
观云道人继续响起的声音落下之后,一行人在一道道锐利目光的注视之下,经过道道银甲将士的检查之后,完全进入面前的建筑之内。
随后周围敞亮的阳光缓缓变暗,建筑之内的景象出现于所有人眼前,其内依旧是一个巨大平台,而平台中心,则是一个通向地底之下的阶梯入口。
“这阶梯,是通向地底?”
轻轻的嘟囔声自小道士听川的口中传出,但其话音还未落下,一旁面色凝重,无暇顾及眼前景象的观云道士,声音便紧接着响起:
“自从圣庭骤崩之后,原本在太玄之地每一座郡地之中竖立的大量传送阵,不知为何,在大量势力赶往探寻之前,齐齐碎灭。
“自此之后,这无距之法便彻底消失在太玄大地之上,任由无数人和势力,花费无数时间和精力搜寻和探究,却再无任何发现。”
或许是因为内心思虑过多,因此观云道人不但话音之中带着急切,而且都未仔细观察周身环境,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江越身后,沿着楼梯通向地底。
随后听川小道士缩了缩脑袋,转着眼珠子环顾四周,耳边属于观云道士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
“局限于太玄之地如此巨大的面积,无数在太玄各地的大势力们,都在一边蛰伏积蓄实力,一边疯狂去寻找这征战天下最为关键的一环。
“而这一环,就是无距之法,换而言之,若是让太玄之地之人知晓了贵国拥有此法,那么完全可以预见的是,将来冲击北境的势力数量,将是之前北海机缘的成百上千倍!”
观云道长这一道格外凝重的言语,预示着其并非危言耸听,随后其身旁的江越终于有所反应,将走向下方的脚步放慢了些许,微微侧头,回应声传出:
“观云道长,方才你之所言,极为有道理,也让在下知晓了这太玄之地众势力,这么多年一直蛰伏的原因,竟然因为在等这传送之法。”
此言一出,中年道士俊朗的脸上微微一松,点点头,刚刚想继续开口,身旁江越带着冰冷的声音便直接响起:
“但是这些我真的不懂,道长,你要知道,我是一名隶属于天辉军的军人,而军人的天职,便是杀敌。
“无论将来这太玄之地会有多少势力,多少修士进犯北境,那我只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砍下他们的头颅!”
江越此言一出,虽然并未向外释放太过强烈的煞意,但是却让周围所有人皆感觉浑身汗毛倒竖,甚至有一种入赘冰窖之感。
下一息,江越继续迈腿向前,声音继续而出:
“吾大夏,在圣上的意志之下,讲究的便是术业有专攻,专业人做专业事,你方才之言,已经有司天监的修士一字不差完全记录,并且会直送军机处,因此不久之后,自会有人和你商议。”
自江越口中继续响起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却有着一股毋庸置疑之意,随后另一道话音,继续自前者的口中向外传出:
“我知晓观云道长对吾大夏全民普及传送之法而深觉不解,本司吏虽然无法向你详细解释,但是却可以告诉你一句来自陛下的言语,或许能够为你解惑。”
语毕之后,江越脸庞之上的凌厉之色散去,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笑容,继续开口道:
“陛下曾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若是将这些东西都藏着捏着,那么这传送之法的意义又是什么?
“真正的统治不是将对民有利的东西都束之高阁,而是推广和普及,一旦将整个国度,提升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层面,到了那时,早已经处于不同维度的吾国,又何惧这些太玄之地所谓的觊觎者。
“要想鲸吞天下,必须要有容纳天下的胸怀,这是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