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脸色阴沉下来,杨廷和曾和商标局的蒋冕搭过班子,闻言皱眉:“不对啊?商人逐利,利率如此之低,应该是车马盈门踩破门槛才对啊?其中必有蹊跷!”
朱厚照看向谷大用,谷大用点头,老老实实的说道:“京中几家票号当铺联手,警告商贾不得于汇通天下存钱借贷,否则他们背后之人必定出手!”
“背后?呵呵,说说!”朱厚照笑声里都是冷漠,看来还是自己手软啊,阿猫阿狗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万岁爷,卿福斋背后是通政使司誊黄右通政,孔方堂后面是大理寺右少卿···”
谢迁听谷大用说完,淡淡一笑:“好事!”
朱厚照不禁疑惑的看过去,杨廷和也怪异的问道:“谢大人,为何如此说?”
谢迁看着朱厚照,朱厚照恍然,点头说道:“的确是好事!”
杨廷和也醒悟过来,一拍额头:“是!下官也糊涂了,的确是好事!跳的越高死得越快!”
谷大用眨眨眼,实在不明白这几个打什么机锋。朱厚照看的样子笑了起来:“老谷,西厂成立至今也没办过什么大案子吧?”
谷大用这才惊喜的叫出来:“啊!奴婢好笨!奴婢这就去办!”
柴盛锦走进汇通天下的大门,有伙计热情的迎上来:“请问员外办什么业务?”
柴盛锦一笑:“当不得员外,某要存钱,这手续怎么办?”
“员外要存多少?千两足银以下不收保管费,千两以上收取年率千分之三,封顶三百两!”
柴盛锦向着门外喊了一声,四个壮汉抬进来一个大木箱。“这里是纹银七千两,怎么个存法?火耗多少?”
这时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朝着柴盛锦一笑:“鄙人汇通天下大堂大柜,白银九成五之上不收火耗,刘先生,验验成色!”
一个瘦麻杆一样的朝奉走出来,随手拿起箱中一块银锭,掏出放大镜看了看,拿手掂一掂。抬头向着柜台里面喊了一嗓子:“天平拿出来!”
“员外,这是咱家的天平,这是工部备案的砝码,你这是五十两的银锭,咱这是五十两的砝码。看,这是量杯,算算就知道,你这成色不足九成五,但绝对超过九成三。”
看着量杯中的水线,柴盛锦佩服的点点头:“这就是那个密度的计算吧?不愧是汇通天下!老柴我服了!”
“柴员外,火耗一百四十两,你看?”
“成!公道!这样,我再补上这一百四十两,凑个整数!开票吧!”
大柜拿过来开好的银票,递给柴盛锦:“柴员外,这是你的银票。大明只要有汇通天下的地方通兑,另外再交二十一两的保管费就成!”
“哈哈,好说好说!比请镖局合算多了!多问一句,提款的时候,交付的是官银还是银锭?”
“唉,看我这记性!都不是,是造币厂出产的银币!一两一枚,还有一枚百两的金币!”
柴盛锦眼睛亮了,忙接过大柜递过来的银币金币:“这就是金币?好东西啊!我这七千两七十枚就够了?真方便!成色多少?”
“呵呵,这都是造币厂新出的,银币九成五,金币足金!”
满心欢喜的柴盛锦走出汇通天下,坐着马车直奔崇文门。没想到没走出多远,就有人拦下马车。
柴盛锦皱眉,挑开马车的帘子,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外面有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柴盛锦?”
柴盛锦心头一紧,点头答应:“是我!官爷有甚事?”
“昨晚是不是和李满堂在翠香楼喝酒?”
“是!官爷,我和五军都督府的何伯爷相熟,这是点茶钱,请官爷吃茶!”
“唉,柴员外,没用啊。何伯爷?五军都督府已经没了,大理寺还在,走吧,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官爷,死也死个明白,柴某犯王法了么?”
大理寺的这位衙役笑了笑,拉长音调说道:“大理寺办案,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围观的百姓都是一脸悻悻,大理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说反了吧?
富贵险中求,柴盛锦一咬牙,大声叫道:“柴某一没欠债二没杀人,犯了哪条王法官爷你也不说,柴某为何要跟你走?”
那衙役冷笑一声:“不知道?去了大理寺你不就知道了?柴盛锦,再说一次,你要再不走,就是违抗官令!”
官字两张口,谁能说得过官?柴盛锦无奈,只好跟随衙役去往大理寺。
谷大用得到消息,立马精神大振:“哈哈!可轮着咱西厂开张了!马二虎,你不是匪号赛阎王吗?是不是让咱家也看看你的成色?”
马二虎劲头十足,一挺胸膛:“谷公公,属下这就动手!”
“等等!着急吃不了热豆腐,那个柴盛锦,嗯,是这个名字。柴盛锦想投靠咱西厂,不下苦怎么行?真要死了,咱家替他尽孝养子!”
大理寺牢狱中,柴盛锦被吊在木架上,浑身血迹斑斑。狱卒冷笑一声:“早就警告过你们,不允许和汇通天下做生意。竟敢不给京城爷们面子?那你就连里子也别想要!”
柴盛锦勉强抬起头,心中终于不托底了。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