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新政?这是啥意思?”刘忠茫然了,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李东阳。
李东阳摇摇头:“朋党论!殿下的意思是不让文官报团!殿下,你多虑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哪有那么容易抱团?”
华侯伟放下茶盏:“唉,防患于未然吧!几个团伙总比一个团伙好对付。武将勋贵和文官分开,也是不让文官一家独大。李大人,你现在其实已经超脱文官之外,是百官和皇家之间的桥梁,可不能把屁股坐到文官那边去。”
李东阳心中不快,但华侯伟说的没错,内阁已经和百官不一样了,自然不能反驳。刘健叹息一声:“宾之,殿下说的没错,你虽是文坛领袖,可也不能坐错了位置。殿下深谋远虑,老臣佩服。不过这第五让江南豪族为主体,老朽觉得不妥。是否改为天下豪族为好?”
华侯伟愣了,仔细琢磨一会,拍案叫绝:“好!老大人果然是人老成精!就天下豪族!”
刘健大怒,一拍桌子:“精怪?老子捉了你这个小妖!”
众人哈哈大笑。华侯伟不住的称赞刘健:“老大人,是我想的少了,江南豪族越喂越壮不是好事,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等加进去,谁为主将来还不好说。”
谢迁摇头晃脑的赞叹:“殿下这一招让大地主也变成商贾,工业推广的阻力可就小多了。而原本的商贾也可择优培育,这样一来,发展工业的力量何止暴涨一倍?简直就是席卷天下的风暴!”
华侯伟故作羞涩的说道:“徒儿也没那么好啦,就是把这桂花糕做大,人人有份,反对的人自然就少了。赚回钱来,在大明流通,普通百姓也就能衣食无忧。”
刘忠此刻才恍然大悟,一个简简单单的开海,背后也有如此多的考量,吴王简直不是人!国、皇、士、农、兵、商简单的划分,却把大明所有顶尖的势力全都算计在内,这份功力,恐怕也就是宦海沉浮几十年的刘健、李东阳有,吴王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份老谋深算?其实他还少算了一点,华侯伟不光考虑到这些,还考虑到一旦朱厚照翻脸,华侯伟顷刻之间就能拉起一个朝廷,对抗朱厚照,武力统一全国。只是这份算计都隐藏在其他算计之下,不能显露而已。
谢迁摇头微笑,却是叹息一声:“圣上若是···唉,时也命也运也。厚炜,师父支持你。你说说这开海还需要什么?”
华侯伟却是转头向朱厚照建议:“哥,请刘大夏来吧。千万别让他把海图烧了!”
“海图?重要么?”朱厚照不明白海图的重要性,狐疑的问。
“重要!不光重要,甚至是首要!潮汐走向,潮汐季节变幻,暗礁的位置、深度,沿途国家的概况等等,无一不是要命的信息,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
历史上正德也曾想开海,谁知海图被刘大夏一把火付之一炬。华侯伟只是隐约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海图的重要性他却是知道的很清楚。
朱厚照明白过来,大喝一声:“刘瑾!”
“奴婢在!”
“带上东厂和豹房的人,一定给朕带回来海图!”
刘瑾快步离去,麦秀已经收监,东厂群龙无首,刘瑾就身兼东厂督公和豹房房长,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华侯伟这时才回答谢迁的话:“二师父,除了海图,还要造船的工匠,大量的木材,船坞、港口,还有,水军!”
朱厚照头疼的一捂额头,太麻烦了!他无奈的说道:“不行不行,太繁琐了。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景德镇的瓷器、河南的茶叶?我不管了,以后这些事不要和我说,要说也说些赚钱多少的事!嗯,刘师傅,草拟一道圣旨,封炜弟总理开海一切事宜,包括内阁六部在内所有衙门全力配合,皆受吴王节制。”
刘健愣住了,李东阳也愣住了,谢迁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刘忠瞪大眼睛,手僵在半空。这是什么?一字并肩王么?天无二日国无二君,陛下,你这是玩火!华侯伟心中感动,却是笑了起来:“大家别楞啊,我哥只是说开海事宜归我管,可没说政务!”
有区别么?所有政务都能和开海挂上钩!刘健眼睛眨巴一下,笑了起来:“是,只是开海。老臣马上草拟!”
李东阳欲言又止,人家兄弟俩的事情,反正不管如何,肉总是烂在锅里。
谢迁却是在心中喃喃自语,也好也好。
刘忠却是摇头:“陛下,藩王不得涉政,这可是祖宗家法。”
朱厚照点头:“刘大人,你的心思朕明白。不过此事非炜弟不可,别人绝对做不来的。放心,炜弟多次维护于我,我两兄弟一体,不会有问题。”
华侯伟笑着解释:“开海说起来很大,其实主要事务是在长江以南,和朝廷政务有关系,但关系不大。组织商品是各个公司的事情,给他们目录即可。造船、训练水军,还有和那些江南豪族打交道,这才是重中之重!刘大人忠心可嘉,哥你得重用哦!”
刘忠感激的拱手施礼:“多谢吴王殿下美言,下官愧不敢当。不知六家公司大致有些什么商品项目?”
“哦,皇家主营丝绸、镜子、瓷器、玻璃制品;朝廷主营茶叶、丝绸、瓷器、布匹等等;文官丝绸、瓷器、文房四宝等;武将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