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魁被三颗子弹同时打中,巨大的力量让他向后栽倒。瞬间没了力气的徐山魁,只是在弥留之际听到狼兵的哭喊,就没了意识。
“降了!降了!大老爷不要打了!”传说中凶悍无匹的狼兵们哭喊着跪地求饶,劣质的长枪、短刀扔了一地,再无人敢拿在手中!
王阳明手抚颌下蓄起的三缕胡须:“师弟,这些人怎么办?”
华侯伟眼中放光,好似饿狼看到羔羊:“嗯,放了不妥,杀了有违天和。也罢,小爷就做个好人,都送到马鞍山挖矿去吧!”
王阳明哑然失笑,手点华侯伟:“师弟啊师弟,在师兄面前还虚伪?缺人手就说缺人手,何必说的冠冕堂皇?”
华侯伟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习惯了。不整点高大上的理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正好矿上缺人,真是想来什么就有什么。”
“哦!原来如此!这也是你放走白莲余孽的原因吧?哼!师弟,你变了!变得不那么善良,有点地主老财的模样了!”
“不好么?这都是废物利用,总不能真的把这些人都杀了吧?师兄,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些南蛮个个手上都有我汉人的鲜血,作功赎罪理所应当!”王阳明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言不由衷。
华侯伟愣了一下,喜笑颜开:“师兄,你悟了?恭喜恭喜!”
“呵呵,这算什么开悟?天地有轮回,万物皆有因果。咎由自取怨不得我心狠。”
这六千狼兵的命运就此定格,当初飞扬跋扈欺压汉人的时候,不会想到余生将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中渡过。烹狼军派出一个连队,押解这六千狼兵回归江南。
王阳明也向华侯伟辞行:“师弟,你身边有屠破狼和祝山青,我就不再这里了。江南还有一大摊子事情,总得有人处理。”
华侯伟伸手抱了抱王阳明:“师兄,一路保重。王府的事情都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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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了,我还要去大瑶山里看看舅爷,顺便敲打一下缅甸和越南。嗯,黄越魁的兵训练一下就给我送过来,我这里兵力还是太少。”
“放心吧,有师兄在,这些事你不要担心。好了,终须一别,别婆婆妈妈的,老子走了!”
看着走进人群的王阳明,华侯伟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圣人门徒,将来的儒门亚圣,竟然口吐芬芳?老子不是做梦吧?
大瑶山千云垌,纪守忠咳嗽一声,吐出一口痰,浑浊的眼球转动几下,冷笑一声:“纪家好歹也是皇亲国戚,白莲教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三万狼兵?切,千云垌自古也是出狼兵的地方,这婆娘吓唬谁?”
纪明忠张开大嘴露出残缺发黄的牙齿笑了起来,身旁几个晚辈也跟着大笑不止。纪明忠收敛笑声,迟疑的问道:“大哥,咱那个皇帝外甥,还想着咱们么?那个吴王?是叫什么来着?对,朱厚炜!算是孙子辈了吧,真有那么厉害?”
纪守忠点点头,又是一口浓痰,接着吧唧吧唧抽了两口水烟袋:“外甥毕竟是皇帝,一天多少事?哪能一下想起咱俩?唉,妹子死的早,一天福也没享过,倒是咱俩托妹子的福,富贵了一辈子。听说那个吴王是外甥的二小子,打小就厉害得紧,会腾云驾雾,口吐那个那个?哦,芬芳!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厉害的不得了。老二,你说阿爹要是活着···”
“侯爷,侯爷,白莲教杀进来了!”大厅外跑进一个惊慌失措的族人,打断老太爷的长篇大论。
“啊?不可能!阿昌不是把守在断天凹?白莲教长翅膀飞过来的?”纪守忠马上没了老态龙钟的老朽模样,忽的一下站起,厉声追问!
“就是阿昌放进来的!”
“完了!”纪守忠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坐在竹椅上,面如死灰。
韩璃凤疑惑的问俞寒山:“寒山,为什么要抓纪家那两个老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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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寒山想起被俘的日子,禁不住打个寒战。那个娃娃不是人!是妖怪!他苦涩的笑了笑:“璃凤,朱厚炜可不是朱宸濠,咱们赢不了。当今之计,趁着手里还有两万狼兵,咱们联络缅甸、越南,三家联手攻破广西,咱们也能借机建国立宗。抓纪家男丁,是万不得已时候的退路。”
韩璃凤恍然,俞寒山竟怕朱厚炜怕到这个地步!不过这小孩确实不好对付,前几日马平城下,狼兵压根没有往日的威风,跟朱厚炜手下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简直就是一触即溃。多点牌面也好,至不济也能全身而退,不相信朱厚炜不顾亲舅公的性命!
前方的树木高大茂盛,正是巳时正,眼前却是阴暗潮湿。华侯伟有点后悔了,虽说带了不少药物,依旧有不少弟兄染病,还有被长虫、蝎子等毒物蜇伤,非战斗减员很严重。
幸好汪直出现,带来了一批补给,还有当地的向导,才勉强能够继续追击。
“老汪,马平这些人靠谱不?这都走了三天了,千云垌怎么还不见影子?”带着斗笠罩着面纱的华侯伟,说话瓮声瓮气,有气无力。
汪直笑了起来,身子一抖,弹飞掉下来的一条银环蛇:“殿下放心,老奴可也是大瑶山的人。虽说早就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