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光滑圆润,对光看呈半透明,隐隐折射出彩色。”之后赶来的徐嘉莱趁着鉴赏的当口混入其中。
“既然徐总这样说,那这珠子是鲛珠没错了。也就是说她真的变成鲛人了。”沈芋将鲛珠放回陈辰手中。
事发突然,鲛人抓住陈辰时让几人好一顿紧张。当事人陈辰不明所以地靠近了几步,鲛人仍死死拽着陈辰的衣摆不放手,她空出另一只手使劲揉搓眼睛,卷翘的睫毛透出簌簌掉了好几根,白嫩的肌肤也透出微红。
一招没成,鲛人又用力掐起了手臂,这次是真的弄疼了,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在场几人无不我见犹怜。泪水终是落下,滑过她精致的脸庞,在下颌凝结成珠落在她的掌间。
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眼泪是珍珠?鲛人眼眸不停溢出泪水,让他们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鲛人将一捧珍珠递给陈辰,几人了然,这是在报恩呢!
陈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用眼神征求沈芋和万叶言的意见,两人分别拾起一颗珠子细看。
姗姗来迟的徐嘉莱嘴里一直抱怨死乌鸦不讲道理,看到两人手中拿的珠子顿时哑口,他挤开陈辰,对着珠子好一顿赞叹。这才让他们相信真的是鲛珠,徐嘉莱别的没什么本事,论奢侈享用可谓是无人能及。
突如其来的示好打得陈辰措手不及,他并没有接下鲛珠,而是试图从鲛人脸上找出一丝赠礼的原因。鲛人见他不肯接,更加着急了,急得直往外蹦鲛珠。
“怎么变得柔柔弱弱的啦?刚才还在河底瞪我呢!”汪柚噘着嘴,对鲛人的前后反差十分不屑。
陈辰收下鲛珠转交给万叶言,万叶言借口衣袋只够装下一半,则交还给陈辰自行收下。鲛人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感觉自己辛辛苦苦化出的一半鲛珠被糟蹋了。
“谢谢。”听到陈辰冷淡道谢的鲛人原本迷离失焦的双眼瞬间变得明媚起来,银色眼眸中满满都是欢喜。由于瓶口限制,鲛人无法完全探出身子,她懊恼极了,重新钻回水中。
恩也报了,渡河的方式也解决了。看时机,沈芋觉得是时候将河流回归原样,继续上路了。
所有人都站到对岸,一同协力推倒宝瓶,水流顺势迸出,似有千军万马之势,一泻千里。鲛人也顺利脱离宝瓶回到河流之中,她欢快地摆尾溅起一阵阵水花。
“真纯粹啊!”徐嘉莱由衷赞叹,也不知他是感叹鲛人的童真还是鲛珠的质感。
沈芋拍拍万叶言的肩,她脸上满是困惑,“鲛人不该生活在海边吗?”河中的生物众多有河童、河伯、河神等等,只听过鲛人生活在海里,这淡水咸水有别,不可能混生吧。
“仔细想想从河童变为鲛人也很不可思议,再怎么进化都不至于连物种都改变了吧!还是说因为他们是跳落进化论之外的生物?”沈芋看似在讨论,实则心中已有定数,存在即合理,虽然客观唯心,但现在是唯一能支持她论点的证据。
徐嘉莱献上一计,让陈辰来一出美男计,诱惑鲛人说出实情。他还不要脸地说如果陈辰不愿意,他乐意代劳。
戴有谷穗环的乌鸦在宝瓶被推倒时趁势凌空跃起,听到徐嘉莱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后,用喙戳了徐嘉莱脑门好几次,感觉还不够泄愤又用爪子抓乱了他的头发。
不得不这只乌鸦真通人性,力道刚刚好,既不会让徐嘉莱俊脸留伤又不会让徐嘉莱太好过。
三只乌鸦在空中并排振翅齐齐嘎嘎叫唤,似乎在号召所有人快点跟上。
这就要走了?
他们回过头看向河中,鲛人潜入水底已经看不着影了,任凭他们如何呼唤都没有回应。联想到之前沈芋说的古时鲛人的处境,他们都担忧那条无忧天真的小鲛人能否独自生活下去。只能但愿她一切安好。
嘎嘎,乌鸦又在前方催促他们。得罪不起急性子的引路人,他们连忙小跑跟上。
想到在金苹果树上消失的少年,陈辰在经过金苹果树上时,双脚踏上荆棘没费多少力气就摘下一个。被远远甩在最后的徐嘉莱看得真切,他自知能力不足,只能垂涎陈辰揣进怀里的金苹果。
前方的通道越来越窄,由最初的两人通行变成了需要一人侧身才能通过。趁着这个机会,徐嘉莱偷偷对陈辰说:“小陈,你这样就不厚道了。怎么只摘了一个金苹果?想吃独食?见者有份,我看到了,自然要分我一半。”
徐嘉莱一脸奸笑,商人本色一览无余。陈辰嘴唇嚅动,鄙夷的目光看向丑恶的资本家嘴脸:“不是吃的。”
通道还在变窄,现在连最瘦的沈芋都需要侧身收腹才能通过了。绿植墙长期没人看护修整,横亘生出几条绿枝来,绿枝看上去无害,直到脸和身子被刮到,他们才知道看似柔弱的绿枝也能成为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光亮透了进来,前方豁然开朗,是一块圆形的空地,中间摆放着类似棋盘的方桌,方桌背后的通道被红外线隔开。众人围着方桌仔细观察,方桌本身就是棋盘,但看棋子分布和棋盘格子划分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类型的棋。
“找不到开关,又摆明了有块方桌要解,这回是要考脑力啊。”徐嘉莱摇头晃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