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齐天和花零的生日前几天,正好是双休日,花零给房齐天放了两天假。
“回去看看吧,好歹是你十八周岁生日,他们会给你过的。”花零拍拍房齐天的肩膀,房齐天抓着手中挎包的背带。
房齐天低着头,又犹豫地抬起:“可是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没事,正是成人的时候,他们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放心吧。”
花零开车把房齐天送到了车站,房齐天乘公交回到小区,来到大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房齐天蹑手蹑脚地走进房内关上大门,但是没有看到在家工作的女人,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厨房的洗碗池里还摆着吃完饭没洗的锅碗碟筷,房齐天愣了一下后将挎包放下,伸手将它们洗干净摆好。
“收拾一下,他们应该会看我顺眼些……不过,去哪了呢?”
房齐天不解地打量着空荡荡的房子。
将厨房收拾了一下,扫地、拖地、洗衣、晾衣、擦桌、摆椅、扔垃圾……
所有房齐天在家时不太会做的事她都做了,她觉得等父母回家后应该会高兴的,然后她就能得到一个很棒的成人礼。
一个可以点蜡烛的蛋糕和一顿三个人的晚饭就好,只要不吵架就好。
房齐天特地坐在平常不会坐的家里的沙发上,沙发的视角能直接看到大门被打开,她就能看到父母的归来。
房齐天回到家里是早上十点半,做完家务煮了鸡蛋面作为午餐后是下午一点,她从下午一点坐到沙发上,一直等,等着父母回家。
他们是三点半回来的。
打开门的时候六目相对,房齐天起身笑着迎接他们,但是男人突然开口:“你不是不回来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我……我什么时候……”
没有啊,房齐天从来没说过不回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在憎恶房齐天?
女人将包放在玄关的架子上,朝房齐天吼道:“你爷爷死了!没了!他说你都不回来看他!”
房齐天一愣,眼睛有些湿润:“什么时候?你们没和我说啊……”
男人指着房齐天骂到:“去工作了都不回家,你干脆认你老板当爸好了!死丫头!”
不是、不是啊。没人和我说爷爷的事啊,我不知道,只是暑假的时候爷爷身子弱了不少住了医院,我以为爷爷会和爸爸一样能活着的。你们没人和我说啊,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我只是想过生日……
房齐天如鲠在喉,抿着唇受着两个大人的指责,她揣着手里的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她打在备忘录里想对父母说的话。
那些都是她回忆快乐时光的证据,那些是她从悲剧中寻觅快乐的证据。
爷爷没了,房齐天最信任的人没了,房齐天自认为最爱她的人没了,偏偏是在她生日前些天。
也就是说,以后每年,爷爷的祭日过完就是房齐天的生日,房齐天还没从悲伤中抽离就要强制自己开心,因为寿星悲伤的话是不太好的。
“我…我想过生日……”
两个大人骂完后打算各干各的事,就听到房齐天用微弱的声音更咽地说出话语。
男人转头看了一眼挂历,嫌弃地看向房齐天:“过什么生日,你配过生日?”
男人说完就进厨房烧饭去了,房齐天被走到沙发边的女人驱赶:“回屋里头去,别让我看见你。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来,专门跑回来过生日?想得真美,在你那公司过好了,反正你也不稀罕回来。”
房齐天回到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间门,门上因为房齐天厌学时锁门所以已经被破坏锁不了了,但是男人在门上钉了毛巾,可以在门框上卡住,不会被风刮动。
房齐天坐在床边上,低着头看着黑色的手机屏幕,按了下开关键,房齐天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屏保,那是黑底白字的一段话:
“如果你伤心了,不准大声哭泣,哭泣的声音被听到后,只会让别人更加欺负你。要么等他们睡下,要么打自己,打到不会再哭。”
这是房齐天对自己的警示,她有很多次哭泣都是被自己扇巴掌扇到破涕为笑,这起码让她觉得好受了。
这次房齐天没有打自己,她把衣柜里的衣服搬到床上,把自己塞进了衣柜里,她哭了,哭泣的声音瓮瓮地从衣柜里传出。
陆压回家的时候花零正躺在沙发上睡午觉,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后花零将手抬起招了招:“齐天回去过生日了。”
“怪不得,感觉安静了不少。”
房齐天在的时候,陆压从外面回来基本都是看到房齐天和花零在聊天或者看电影,今天没有声音,怪不适应的。
花零从沙发上坐起,伸了个懒腰:“安静了不少?你觉得房齐天在这是好还是坏?”
“是‘好’吧?挺活力的。”
“倒也是。”
晚上躺下后,花零看着上方的床铺,努力回想自己以前的十八岁生日是怎么过得。
没来到这个世界时,记得是在爷爷奶奶家,爷爷烧菜给花零,最喜欢的是爷爷,最不喜欢奶奶。
房齐天在暑假时告诉花零爷爷身体抱恙,花零当时就很想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