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这间实验室中碰巧目睹了那个什么白衣女鬼的？”张芷晴打量着这间房间内的一台台或大或小的仪器设备，眼神中的好奇与兴奋让黄粱有些不寒而栗，“你也真是够可以的，大晚上的不老老实实待在寝室里，来这里看哪门子期刊论文啊。”
“寝室楼晚上熄灯啊。”宋柯嘀咕道，“而且一整栋寝室楼总共也没几个人住，挺瘆得慌的...”
“所以你就过来蹭电了？”
宋柯老老实实的点了下头。
黄粱来到宋柯手指的那张放在窗旁的带抽屉的书桌前，透过灰蒙蒙的窗玻璃向室外张望，这间实验室位于志远楼的二楼，所以视野很狭窄，只能看到对面明德楼的一部分楼层，在往上就只能把脸凑近脏兮兮的玻璃，翻着眼皮向上瞅。
“那晚这间屋子里就你一个人？”黄粱随口问道，控制住想要按按一旁仪器上五颜六色按钮的冲动。
“对，就我一个人。”宋柯说，“放寒假的时候我申请了留校。回老家也没什么事情做，我就留在学校里继续搞我的研究。”
“有成果吗？”
“马马虎虎吧。”宋柯腼腆的一笑，“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张芷晴凑近一台造型别致的精密仪器，看得站在一旁的宋柯额头上直冒冷汗。“所以就后半夜不睡觉在实验室看期刊论文？”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能静下心看东西。”宋柯一双小眼睛紧紧的盯在张芷晴的手上，生怕她碰坏了实验室中的仪器，“学、学姐，那个不能碰的。”
“我知道啦，真的是小气。”张芷晴移步走到黄粱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探头向窗外望去，“倒是能看到五楼的那间教室诶。”她指着玻璃窗破碎的那间发现徐萌萌尸体的教室说道。
黄粱点点头，转身问向宋柯：“你确定那天晚上三点左右亲眼目睹到两次白衣厉鬼？”
宋柯无比严肃的点点头。
“两次？”黄粱重复道。
“对，两次。”
“间隔多久？”
“嗯...三分多钟？我记不太清了。”宋柯眉头紧皱、眼珠偏向一侧，试图从回忆的迷雾中找寻到谜团的本来面目，“说是两次，其实第一次我没看清，就是一种感觉。”
黄粱吊起一侧眉毛：“感觉？”
“当时我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宋柯指了指被黄粱推到一旁的一张木质靠背椅，这椅子看似有些年头了，上面土黄色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显示期刊论文的平板电脑就放在这张桌面上，我低着头认真阅读。
“我能确定第一次白衣厉鬼从窗外一闪而过是凌晨三点零二分。当时我感觉到窗外有东西嗖的飞过去了，我下意识抬头向外张望，因为啥都没看见我就又低下头了，以为是飞过的鸟或是看错了之类的。”
“你低头看到的时间就是三点零二分？”
“对。”宋柯点点头，“第二次发生在几分钟后，具体时间我就说不清楚了，当时我大震惊了，脑子停了好一会儿。等我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十二分了”说完后，宋柯无法抑制的打了好几个冷颤，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好了，脸色惨白的就像是抹了白面一般。
“你确定是白衣厉鬼？”
“对，我确定，那一抹白衣在黑夜中太醒目了。”宋柯打着哆嗦说道，“那肯定不是我看错了，也不是鸟，鸟不可能有那么大。”
黄粱怀疑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人的大脑很容易产生错误判断，由于参考物和观察距离等因素影响，判断一个物体的大小经常会出现极其夸张的偏差。”
“不，我没有看错。”宋柯笃定的说，“距离并不远，当时我的神志也很清醒——”
黄粱耸耸肩，一副就事论事的语气：“通常而言，凌晨三点多不睡觉的人没有资格提及‘神志清醒’这四个字。”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很困，脑子有些疲乏。”宋柯的语气不再那么笃定了，“但是我可以确定，那是一个人，穿着白衣服的女人——”
“为什么一定是女人？”张芷晴问，“男人就不能穿白衣服了吗？而且传说中的厉鬼不是应该身披红袍子吗？当然，想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看个人——个鬼选择。”
黄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肯定是女人。”宋柯说，“那个鬼的长头发像是毒蛇一般在空中抖动着。”
“也可能是留长发的男鬼。”张芷晴争辩道，“当然，不排除是光头男鬼戴着长假发的可能。”
宋柯被挤怼的人都傻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张芷晴看，嘴唇不停的微微颤动着，想要反驳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胖胖花栗鼠。
“呃...我是不是过分了？”张芷晴对黄粱耳语道。
“你还知道呢？”黄粱无奈的苦笑几声，走到宋柯的面前，开口说道：“你第二次见到白衣厉鬼的时候，看清楚它是如何出现又是如何消失的吗？”
“没有，我那时碰巧看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