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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老齐-2(3 / 5)

天下。到了本朝,雁门就成了李朝与北境之外其他国家通商的枢纽。

“徐将军去世后,江湖中盛传是一盗匪发觉的。以至于现在,无数绿林好汉都自称是那盗匪的嫡系子孙。”

“盗匪都要认祖归宗”陈婉仪喝了一口野菊茶,她从一个武学世家的小姐,到贫寒妇人,日子天差地别,但她那份从容淡定,笑看风云,便是男子也钦佩。

徐将军死后的第三年,雁门城大雪连绵,月余不停。一个四处逃窜的盗匪在皑皑白雪中误入了一处极为破败的小院。小院空无一人,似乎也很久无人居住了,更无一值钱物件,仅屋檐下一口陶缸中盛满白雪。

盗匪将白雪挖开,却见水缸之中仅一只陶碗,一抔被雪水浸湿的江南之土。

“真晦气,原来是个比我还穷的穷人”那时年关将近,盗匪兀自叹息倒霉。他每逢“丰收”便是去“春雨楼”潇洒。美人美酒在怀,人生哪里还有烦恼。钱财耗尽了,推开哭哭啼啼的莺莺燕燕,找个理由出来。等丰收了,再回去春风沐雨。

但附近的屋舍中,家家燃火祛寒,烹鱼为食。他实在无处好闯荡。转悠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小院中,一掌拍开了居所的房门。掌风所及,房门却纸一样碎了下来,如一堆蓬草在雪里生根。

这房中比盗匪想得还空空如也。他原以为便算房主搬家,好歹留些大件的家什。屋顶缺了数片瓦,雪从缺口处掉落下来,地上是一个一个深深浅浅的水坑,水坑四周都已长了荒草。

“奶奶的,难道有人提前来占过地盘了”盗匪寻来寻去,终于瞧见墙角倚着一个大竹筒。他欣喜之中念着,“祖宗保佑,里面有值钱物件”

他将竹筒抱在怀中,竹筒早已泛黄,是江南的毛竹。但竹筒中只卷着一幅字画。盗匪不懂风雅,但知道字画值钱,于是他缓缓解开了系绳。

这字画不是新的!盗匪屏住呼吸,他当让明白,旧字画就是古董,比街上书生画的值钱。他将双手放在屋檐下接了捧雪,洗了洗,放在衣衫下烘干,这才缓缓将卷轴展开。

果然是张旧字画,纸张却似一片枯萎的落叶,边缘已经发黄。

画卷很冷,触之如雪如冰,纸上一道一道枯萎的墨痕似千岩万仞,清瘦苍劲的山脉在他眼前直破云霄。他看清纸上是“云泥下酒”四字,心中突然一凛。“这是徐将军的字”。

盗匪不假思索,取下“云泥下酒”的徐将军真迹,又将大缸中的陶碗和泥土贴身藏着。

但大雪天,古玩铺早已打烊。盗匪思前想后,决定去营地看个究竟。

雁门城的驻军都在城北,盗匪扮做个猎户,往营地摸索而去。

那时的雁门驻军,却都是豪门子弟,徐将军征调的雁门以及附近州县的子弟少。

“李朝东南沿海常受桑国侵犯,但北境的狼族早已销声匿迹,雁门驻军不过是为皇商保驾护航。豪门子弟去往雁门,无非是为自己捞取政治筹码,为家族与圣莎国,明月国,芊雪国交好。否则,东南沿海,怎么只有龙信诚,清云青平,武景龙几家门阀或明或暗帮助徐将军”

&"所以,徐将军在雁门城,壮志难酬,又为门阀排挤”陈恪说道。

“徐将军在雁门城,如飞龙陷入泥淖,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江南,月色下的海风很咸,但咸中自有清欢。他便苦笑是画地为牢。”

盗匪猎取了几只野猪,几只狼,他将野猪和狼赶入营地附近,豪门子弟纷纷骑马拉弓,兴致勃勃出营狩猎。

狼四处逃窜,一个小校追着追着便入了盗匪的陷阱。盗匪忙上前逼问,小校闭口不语。盗匪便将他头朝下悬在陷阱边沿,饿了三天。小校被冻得快僵了,面对热酒热汤,只好全盘告知。

三年前,李无寅命徐将军往北追击北方的狼族小国散兵。他沿着足迹和血迹至深山之后,终于前方没有路了。便嘱咐马夫牵马在路旁等候,自己带着一队亲卫沿着崎岖的路往深山顶上走。走了半日之后,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山谷处。

北境的深山不比江南,林木贫瘠,都是些低矮的草。草丛中分布着一些小小的帐子,都是狼族人的帐子,一些陶罐,陶釜,陶缸,陶盆,或架在柴火堆上,或散落在帐子四周。

几个衣不蔽体的妇人见有外人来,惊恐不已。

徐将军命军中一个年岁较小的小卫带上军粮上前询问,妇人看见口粮,浑浊的双眼瞬间有了亮光。但她们互相搀扶着,谁都不敢上前。

小卫极为聪明,从她们污泥遍布的衣衫上认出她们是狼国权贵的女眷。她们的夫婿,几十年前便被中原王朝所杀了,她们原来养尊处优,娇贵奢华,想不到后半生如此穷苦荒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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