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重刀。左手连出几招南山观星,三个持盾的人,将盾牌围成三角之势,第一面盾击你爹爹左手臂上的少海,第二面盾牌击你爹爹的曲池穴,第三面盾牌架在少海穴和曲池穴之间,将你爹爹左手找那个风的去路,退路一概拦截竹。爹爹随机应变,由掌变拳,直砸几人手腕之下。
”盾牌倒扣“那个江愁眠叫嚷如一只公鸡。
但小兵的重刀却如一棵巨木,砸了下来,直戳你爹爹心口。
江愁眠双手抱头,突然滚了过来。他本来瘦得像只猴,滚落时,拉上了一个极为肥胖的小尉,两人滚成一团,足足有三百斤重。他们滚向小兵重刀,重刀本来刺出的力道已被你爹爹削去了大半,但这团肉球,已血肉之躯,撞向重刀,与重刀贴在一起,两个人四只手,在重刀上连击四拳,重刀身若雷霆万里。竟然比方才反而多了几倍的力道。你爹爹向左右避开,但左侧却已被盾牌锁死,右侧又有江愁眠伸腿拦截。他极为歹毒,伸腿之时蓦然站了起来,将身侧一个护卫撞向爹爹右侧,护卫手中的长剑举起,正戳你爹爹的右肩。但护卫是被江愁眠踢中腰椎骨的,他长剑刺出时,力道已尽,剑尖沿着你爹爹的右肩向右臂划出了一道一尺来长的伤口。
这个护卫惊恐得望着你爹爹的伤口,大笑了几声,即刻功力散尽而死。
爹爹右肩血流入注,我道;你们几百人打我相公一人,胜之不武。
你祖父,祖母见你爹爹受伤,两人便走边退,向你爹爹靠拢。
但如此一来,走狗对我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将我们五人困在了卧房内。
这些人,如果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你爹爹的对手,但他们久经沙场,将本该对敌的阵法,用在你爹爹身上,创造这些阵法的兵家,若是知道,必定心寒之极。
走狗看你爹爹运功护自己伤口,右肩,右手便已毫无防御之力可言,处处都已露破绽,他们竟有些得意忘形。
你爹爹改用左手使剑,祖父,祖母与他三人心照不宣,从内向外攻击,剑尖一一对准走狗眉心,三人长剑交织成一张一张光网,刺眉心,断手腕,片刻间,走狗中又倒下了几十人。
可是我知道,你祖父此时毕生所学已然尽数使出,他站在我们五人的最前方,双臂张开,保护我们一家所有人。但他屹立如城墙,左右手各护我们,心口却敞开如平原万里。
我将我身侧能防御的东西,枕头,小被子,碗碟,笔墨,甚至我的玉佩,都甩向你祖父,用做兵刃抵御攻杀而来的走狗。若是平时,我这些物件抛出,一样便能命中三,四个走狗,可我内力如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似的,这些“兵刃”刚飞旋到你祖父身前,就已然气力已尽。他再接过时,便只有他自己击出的力道了。否则,我的内力与你祖父内力相互接力而出,我们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终于,我可用的兵刃都已丢完,你祖父的心口也被一枚长箭刺中,他回手护你之时,被走狗砍杀在了书架前。
祖母心绪大乱,破绽便露了出来,四个走狗四面围击,以软鞭将她的双手绑缚住。祖母决计不受辱,当场咬下衣领上的毒药自尽。
你爹爹一直背对我,但我亲眼所见,无数血从他身上流出,在地上从横成奇形怪状的图案。
便在此时,我只听我们的屋顶上,一阵响动,是有人在屋顶上以强力撞开瓦宇,横梁,要从屋顶攻入。我知我们在劫难逃,便喊道“相公,你来看看孩子”
他回转身子,坐在床沿上,我此时又心酸又心痛,你爹爹已然成了一个血人,什么风骨泠泠,什么剑气入画,山水策马。我竟然有些不认识他了。只因他伤得太重太重,整个人与平时完全不一样了。
爹爹剑尖朝上,若是那个人从房顶跃下,长剑便能透胸。
走狗已知胜败,他们围在我们身侧,静静看着我们,无非就是等着你爹爹卸去最后一点力气,他们再上前擒拿。他们中的无数人命丧你爹爹手下,说实话,他们谁都怕了。
但屋顶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轰隆一声,坠下了四个极为健硕之人。他们坠下时,用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武功,好像平日里与水流一起练功,能抽刀断水一般。他们分立在我们四侧,长剑分架在我们三人的脖颈上,其中为首的便立在你爹爹身前,一言不发得看着他。
“那这个为首之人,会不会就是杀了高爷爷,然后要抱走我的人”陈恪问道。
“极为可能。他蒙着脸,武功极怪”陈婉思前想后,瞬间便极为肯定。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要厚葬我父母,保我妻子,儿子平安”你爹爹说一个字,停一下,他咳嗽时,都有血呕出,就落在他本来纤细欣长的手上。
江愁眠此时,倒是嘚瑟如一只公鸡,连连点头。
他们倒是没有绑缚,而是客客气气得将你爹爹请上一艘船,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你爹爹走的时候,如菊花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