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甩了甩头,试图把瞬间飞出几百英里的晕眩感甩出去。塞德里克适应得更快一些,他正在打量四周,扶着哈利的手猛地一紧。
他们正站在一个看起来正在举办宴会的地方,光看那些曾经应该也华美过的装饰,忽略那些腐朽的木头、灰败的器具、残破的雕刻的话,这里似乎是一座建筑的宴会厅。但显然已经废弃了很多年。阴森死寂无形地侵蚀着他们的肌肤,带起一阵寒凉的颤栗,那种几乎要冻结灵魂的感觉深入人心。
哈利警惕地打量着那些已经腐烂的食物,“为什么食物都还在桌上?”
宴会还在举行的样子,只是人都消失了,而岁月也无情地摧毁了它能摧毁的一切东西。灰尘不受打扰地铺开,带着穿越了几个世纪的厚重感。
塞德里克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落在他们脚边的火焰杯,然后抬头看着哈利。
“你听谁说起过,这个奖杯是个门钥匙吗?”
“没有。”哈利说,举着魔杖把那一点荧光照射到前面的餐桌上。“现在已经很晚了,这里没有灯或者蜡烛,为什么还挺亮堂的?”
塞德里克张望了一下四周,指着圆弧形的穹顶和四壁上斑驳的雕刻壁画解释道,“应该是加入了魔焱粉,所以在黑暗中能发出淡淡的银光——这是巫师的宅子,麻瓜们弄不到那玩意。”
他们还待细瞧,身后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同时一个森寒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
“干掉碍事的。”
一阵嗖嗖声,接着一声尖细的高喊穿破黑暗。
“阿瓦达索命!”
强烈的绿光刺痛了哈利的双眼,他听见身边有什么东西重重倒下的声音。
那一瞬间,哈利感觉自己的伤疤疼的厉害,他有生以来都没有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他摁住额头,脑袋像开锅了的高压锅一般,随时会炸开,眼前金星直冒,什么也看不见了。
半晌,疼痛轻了一些,他眨了眨眼睛,企图看清楚旁边的情况。
塞德里克跌坐在一旁,惊恐得像是刚刚从死神镰刀之下逃过一劫一般。他确实刚躲开阿瓦达索命咒——艾文魔杖横在胸前,侧挡在他们前方,是他用魔法把塞德里克推开的,事态紧急,他用力过猛,所以塞德里克才跌倒了。
哈利松了口气,这才看向了对面——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把兜帽盖着大半个脸的矮小男人站在宴会厅的门里,他一个手的胳膊肘里抱着一个襁褓样的东西,另一个手举着魔杖。
刚刚的死咒就是他发出来的。
“克劳奇!”那个森寒的声音似乎很生气,尖锐地喊道。
小巴蒂·克劳奇从他们的右侧缓缓走了出来。低头,“主人。”
“你没有把马尔福带回来吗?”
“他在那里。”克劳奇指了指大厅里那个长长的宴会桌。
一个人影安静地躺在桌上,灰败的鲜花围绕在他身周,诡异地透着优雅与从容,在昏暗的光线里,动人心魄。
一条海碗粗细,鳞片在夜色中近乎墨色的大蛇蜿蜒游动,在小铂金贵族的身边翕动着鲜红的信子,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拿下他们。”那个声音又说。
矮小的斗篷男巫和小巴蒂·克劳奇同时举起了魔杖,哈利试图反抗,但他的伤疤还在疼,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直接被缴械咒击中了。他手中的魔杖被崩飞了。
他看到艾文躲闪过几个咒语,最终也没有逃过,他和塞德里克的魔杖都被克劳奇拿在了手中。
克劳奇用魔法变出绳子,把他们三个都捆住了,从脖子到脚踝,一道又一道。
哈利用力挣扎,那个穿斗篷的矮个儿男巫已经走了过来,他把手中的襁褓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宴会桌的主人位置上,哈利听到兜帽里传来的急促而轻微的呼吸声,他动作时,哈利看到了他的一只手上缺了一根小手指。
“是你,彼得·佩迪鲁!”哈利惊叫道。
但彼得并不搭理他们,而是走过来,仔细检查捆住他们的绳子是否结实。他挨个摸过绳结,确定没问题之后,又匆匆离开了大厅。
克劳奇不耐地盯着他的背影,但也只是盯着。
那个森寒的声音从被放在主人位置的襁褓里传来。
“克劳奇,宴会的装饰有些陈旧了,在虫尾巴准备仪式的时候,你安排一下。”
克劳奇恭敬地低头应是,随即挥动魔杖,宴会厅四壁上的灯台被一一点亮,灰尘也被一扫而空,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斑驳陆离的墙面蠕动扭曲着补全了自己,碎裂的玻璃飞回了原本的位置,补全了那些彩色的窗户、华贵的水晶灯盏、漂亮的高脚酒杯。
艾文看着他给宴会桌铺上崭新的台布,杯盘碗盏也恢复了光洁如新的模样,整齐地分列两旁,花瓶滴溜溜地旋转,甩下陈旧残破的气息,带着盛开的鲜花停下了。
睡在红色蔷薇丛中的德拉科皮肤是精致到几乎透明的白皙,显得格外美丽。
哈利、塞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