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在石盆上方相遇了,诡异的绿光映在他们的脸上。哈利没有说话。在他听过雷古勒斯的故事之后,他能明白艾文的用意,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忍心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去受这份苦。
但就如西里斯说的那样,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西里斯也不可能让他去承担这些。
“我希望它喝起来像橘子汽水而不是榨汁青蛙啤酒。”西里斯用魔法变出一个杯子,走上前去。
他举杯,“敬伏地魔,祝他早日完蛋。”
一饮而尽。
哈利不安地注视着他,但西里斯很快就喝下了第二杯。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该死,是我讨厌的卷心菜味儿!”
哈利勉强笑了笑,他知道西里斯是不想他担心。
西里斯又喝了两杯,他喘息着再次举杯,“敬邓布利多!”
他摇晃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沉重。
“大脚板?大脚板!西里斯?”哈利的声音绷得很紧。“你能听见我吗?”
西里斯没有回答。他的眼泪从紧闭着的眼皮子底下汹涌而出,表情狰狞凶恶,好像在做一个可怕的梦。他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
西里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吊着嗓子颤抖的声音说道,“不……我不想……”
哈利知道到了艾文说的那个阶段了,他捡起杯子,舀起魔药递到西里斯的嘴边。
西里斯似乎很抗拒,但在哈利的哄劝下又喝下去两杯。
“不……”见哈利又端来一杯,他呻吟道。“我不想要……我不想要……让我走……”
“没事的,西里斯。”哈利的手在发抖。“没事的,我在这儿——”
在喝下又一杯之后,西里斯哀嚎起来,“让它停下,让它停下!”
一杯又一杯,哈利别无选择地给西里斯灌了下去。
“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呜咽着说,“请让它停下来,我知道我错了,哦,请让它停下来,我永远,永远不会再……”
西里斯扑倒在地上,瑟缩成一团,仿佛周围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折磨他。他胡乱挥舞的手差一点打翻了哈利手中颤巍巍的杯子,它已经再次盛满了药水,他呻吟着说,“别伤害他们,别伤害他们,求求你,求求你,是我的错,伤害我吧……”
当石盆里的最后一滴魔药都被刮干净之后,西里斯已经奄奄一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胸膛的起伏都显见得要消失了。
哈利尖叫着扑了上去,把魔杖戳上他的身体,“快快复苏!”
似乎有点儿效果,但不怎么大。
西里斯的眼皮颤动了一下,半晌,他嘶哑地说,“水……”
哈利跳起来,抓过扔在石盆里的杯子,用魔杖对准里面,大喊,“清水如泉。”
但那并没有用,注满杯子的水就像出现的时候一样迅速消失了。哈利意识到这里有什么限制,除非——
但是艾文的告诫还在耳边。
哈利一咬牙,冲到岩石边,把杯子插进了湖水里。
这一杯水没有消失,但一只黏糊糊的白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湖面就像是破碎的镜子那样,波涛翻滚,视线所及到处都是白色的肢体和肉块从黑色的水里冒出来。眼窝深陷浑身白浆的人类尸体正从湖水中升起,汇聚成一支丧尸军团。
一个什么带着“呼呼”的风声从哈利身边掠过,撞进了湖里,哈利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哈利·波特!”
是多比,那个奇怪的家养小精灵,它是哈利的忠实崇拜者。
哈利回头,“多比,你为什么要把西里斯扔下湖!”
“多比不知道,达西先生告诉多比的,多比要帮助哈利·波特!”家养小精灵蹦跳着来到哈利身边。
哈利有些无奈地扶额,不过西里斯掉下湖之后,那些阴尸就退下去了,大概是基于某种机制,认为触发魔法的人已经被处理了吧。
既然是艾文的安排,西里斯的安危应该也没问题。可怜的狗教父,他的教子连多余一秒都担心都没有,反而兴致勃勃地转身去看石盆底下那个金色的挂坠盒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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