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日子一天天飞快过去。
天气由冷转暖,沈未苏时常带着真窈到庭院里走走,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
真窈每一天的变化都是惹人感动的,沈未苏每天都给她拍很多张照片,因为知道能陪在她身边的时候不多了,沈未苏白天晚上都尽可能地自己来带。
临行前的几晚,她几乎睡不着,就一直趴在婴儿床旁边看着女儿。
周砚怀进来的时候,就见她枕着手背伏在栏杆上,眼角有水光。
她难舍孩子,这阵子不止一次偷偷地落泪。
听到他进来了,沈未苏飞快地蹭了蹭眼角,若无其事地坐起身。
他感觉到她跟自己之间有了一些距离,她会藏起自己的心情,不给他看到她的那些复杂的小情绪。
他到她旁边坐下来,“很晚了,让保姆把真窈抱下去吧。”
“不要紧,让她在这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他在一旁看着她,她并没有意识到,她要走,影响的不止是真窈,她没有觉得,这个时候她似乎也应该对他说些什么。
他没再管孩子,起身去浴室洗澡。
沈未苏听着浴室隐隐的声响,也是忽然才想起来的,她跟周砚怀很久很久没有亲密过了。
她怀孕到生产,产后到现在,他都没碰过她。
有过两次比较失控,他最后也忍住了,孩子出生后她身体需要恢复,后来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女儿分走,对待彼此似乎更像是合作伙伴,共同养育一个新生儿,
两人一起谈论孩子,注意力很少在对方身上。
她孕期的时候已经格外注意,但生孩子毕竟是伤身体伤元气的,她感觉自己身体有变化,但具体变了多少也不清楚。
也许他对她也没那个兴趣了,才过了半年,她觉得自己恐怕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到从前,或者,很多例子根本再也无法恢复。
周砚怀出来的时候,真窈已经被抱走了。
他有些意外,看着沈未苏伏在枕头上静静地趴着看他。
她这阵子瘦了,比孕前还瘦一点,下巴尖巧,一双眼更显得大,她目光温顺,像一只懒懒的猫。
他心里动了动,走过去在她旁边躺下来。
两人同时伸手,拥抱了对方。
他抬手抚弄了下她的头发,低声说,“住的地方找好了?”
“嗯,晶晶的室友走了,我先去她那。”
他的手指揉着她的耳朵,也许在这个即将离别的时刻,他们俩应该更亲近一些。
沈未苏也觉得,她心里是可以接受的,抬手落在他睡衣的纽扣上,一颗颗解开。
周砚怀低头看着她,她脸有点红,大概也是不适应这样的亲密。
她把他衣服解开,手在他结实的腰腹上抚动。
他眸光深了几分,低头和她亲吻。
沈未苏感觉到身体涌起热度,她也是想他的,两人搂着彼此在枕席间翻滚,激情像是火焰燎原。
但当他真的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沈未苏却还是退却了。
他想看她的全部,她以前很自信也很
大方,但现在她却担心自己已经不够完美,不自在地闪躲了一下,哀求着,“别……还是关了灯吧……”
她仍是焦虑,只不过从焦虑孩子变成了焦虑自己。
她看过很多例子,产后夫妻之间那种事变得尴尬,她很没信心,她怕自己会让他失望。
她有点沮丧,兴致也不好了。
周砚怀感觉到她仍是没准备好,给她搂过来,抚了抚她的头发,沉着气说,“不做了,太晚了。”
她没法说自己的窘况,她知道,一直以来她这身体都很吸引他,眼下他们俩感情有了波动,她感觉除了那种方式俩人好像没法更贴近彼此。
她没法想象,也没法接受,连这种事他们俩都没法达成一致,她不太想面对他在发现她变不好后的那种落差。
她抵着他胸口,“对不起……”
他大手抚了抚她手臂算是安抚,“不要紧,等你完全好的。”
她心里清楚,她只是不喜欢现在这个毫无光芒的自己,她变得不自信了。
她手抚弄着他的衣扣,气氛有点僵,她想说些什么,没有头绪地说,“我给真窈买了新衣服,后天送过来,你记得帮她试试看大小。”
这种琐事本是保姆干的,但他仍是嗯了一声。
她又喃喃道,“真窈下周要打预防针和体检,你别忘了。”
他又嗯了一声。
沈未苏有些昏沉的睡意,她其实想说一些跟他相关的事,比如说,她也会惦记他,想念他,但不知为
什么,却说不出口来。
俩人静静地相拥,时间一点点过去。
周砚怀知道她状态不好,她正常生活,也会笑,但她就是心情不好,不像以前那样洒脱开朗。
他没再深想更多,时间会抚平一切,还是会加深沟壑,没有人知道。
——
走的时候沈未苏没让周砚怀送,她不喜欢离别,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很坚强,但如果旁边有人扶她,她就会像小孩一样生出依赖心。
亲了亲真窈的小脸蛋,小家伙趴在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