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怀回到卧室已经是半夜,他今晚心情不错,喝得不少。
看到沈未苏睡着了,他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时,看到她手机接连亮了两下。
他过去想把她手机扣过去,瞄了眼屏幕,看到有人给她发微信,“当然没问题,推荐信我明天帮你出,未苏,祝你留学顺利。”
他眉头凝了凝,将她手机放回去了。
他绕到另一边,拉开被子躺下。
她睡得沉,隔着昏暗,他看着身旁的她。
在孩子马上要出生的时候,她却下了决定要出国去留学吗。
不知道她选的是一年制,还是两年制?
她想的是带走孩子,还是留下孩子?
她觉得他愿意放她走,她就真的可以肆无忌惮地离开他,不用考虑他的感受了吗?
他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怨气,酒气翻涌着让他呼吸不畅,抬手用力地扯开睡衣领子。
沈未苏迷糊中感觉到身旁有人,她翻了个身,贴在他身上。
周砚怀下意识地把她的腿拉过来放到自己身上。
他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心气堵得慌,低头捏着她下巴吻下来。
他喝了酒,味道不好闻,沈未苏迷迷糊糊地被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刺得发痒,连连想躲。
他本来没那个意思,她手胡乱抵御,却不小心滑入他领口里,软滑的手触上他结实的胸膛,这样的接触对已经禁欲大半年的人,着实引人失控。
沈未苏被他吻得有点慌乱,弓着身子往后躲,“你喝
醉了……”
“没有。”他否认着,边沉了身子,贴着她身侧。
沈未苏下意识地想抗拒,但她现在已经这个月份了,状况稳定,医生曾委婉地说过,孕中期可以克制地进行夫妻生活。
她知道他这几个月忍得很辛苦,他有几次跟她一起洗澡,很明显有想法,但也忍着。
沈未苏和他嘴唇碰着,抬手握着他结实的手臂,她心里是有点紧张的,但理智又告诉她,她应该跟眼前的人尽可能和睦地相处,他们俩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但他们又不是要分开,他们还是想要在一起的,她不想让他察觉到她的抗拒,又让两人再更生分一些。
她想他是个有轻重的人,不至于对着这样的她失控。
他感觉到她的温顺,心里软了软,手正往下滑,眼睛却瞄到她紧攥着床单的手。
她眼睛紧闭着,呼吸有些凌乱,周砚怀伏在上面看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耳垂。
他的手一落下去,她立刻下意识地瑟缩了肩膀。
却不是害羞动情,而是惶恐和不安。
或者是排斥。
他心底里顿时没了欲望,他本来也不打算真的怎么样,他还不至于疯到在她肚子这么大的时候乱来。
他收回手,翻身从她身上离开,抬手把她领口拉起来,“我确实喝多了,你睡觉吧,我去客房。”
沈未苏撑着起身,没等说什么,就见他快速地关门走了。
她独自躺了会儿,睡意消散,她抬手拿了手机过来,
她念书时候的老师答应了帮她写推荐信。
这对她申请学校而言非常重要。
她感觉被子里的热度被放跑了,她裹紧被子,心里有点儿乱,但仍旧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去睡觉。
——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周家吃了早饭后就一起离开。
周砚怀等会要去公司,先开车送她,她要去一趟聂红音那。
一早上他都没怎么说话,沈未苏感觉到他情绪不是很好,她想说自己打算留学的事,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感觉到他们俩之间出了一些问题,说不清楚具体,但就是有一些隔阂,关系和心都不再亲密。
到了刘家,他停了车,仍是叮嘱她,“当心些,等会儿让老冯来接你,早点回去。”
沈未苏看了他一眼,其实她想说,她不想回去的,她跟他已经离婚了,除了是肚子里孩子的父母之外,他们现在并没有任何其他确切的关系。
她并不想融入他的生活和家庭,她只想留在个让她自在的地方。
但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他生气。
她不想和他争执,她低了低头,很平和地跟他说,“我想过了,我还是应该尽早跟你说一声,我决定出国留学了,预期一年。”
他并没有露出意外,静默了会儿,说,“可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替你解决。”
“应该不用,我这几天把资料准备好,递交上去就可以了。”
周砚怀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手背上血管浮凸,“孩子
我不能放心让你带走。”
“我知道。”沈未苏很冷静,“我也考虑过了,我确实没法兼顾,我把他留给你。”
他颇为意外,侧头看着她。
她流露出一丝不舍,扭头看着他,竭力笑了笑,“周砚怀,你说过,孩子是我们共同的,我可以放心地把他交给你,等一年后回来,他还是我的孩子,对吗?”
她是铁了心要走,孩子都可以留给他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道,“你永远是孩子的母亲。”
她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