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州最后还是吃下了姜浅‘满怀心意’的晚餐, 虽然这个心意的代传达者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几的男人,但这饭是自己老婆做的,没错, 是自己老婆做的。
他进行着自我催眠,最后甚至连碗里的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没有浪费,这很好, 很居家。
姜浅满意地点点头,“碗我放在水池里了,明天让保洁阿姨洗, 还有, 你的衣服...”
先前在孟家的时候, 时奕州的衬衣就被池子里溅出来的水给弄湿了;虽然现在干了, 袖子也被医生卷了起来,但是他晚上总不能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上床睡觉吧。
“我想想。”姜浅思忖着点了点下巴, “你这衬衣贵不贵?”
时奕州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主意, 说了句不贵。
“那就行, 你家有没有剪刀。”
“在茶几下边。”
姜浅照着时奕州说得去找, 果然在茶几下的小筐里找到了一把黑色剪刀,她在手里使了两下, 锋利得不行。
“怎么了。”时奕州看她对着剪刀不停点头, 疑惑地问道。
男人懵懂的样子看的徐子一咂了下嘴,已经参破真相的经纪人冲着姜浅笑说,“你小心点。”
“我?”谁承想姜浅突然夸张的指了一下自己。
“你小心点吧。”她说完后将剪刀反过来递给徐子一, “这个活一个人干不了。”
徐子一:“……”
什么, 怎么突然就变成我的工作了。
时奕州还是没看懂, 以为姜浅是要上来把厚厚的纱布拆掉重新裹上一层薄的, 直到她上来突然抚上了他的肩。
男人的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
姜浅安慰道, “别慌,不会伤到你的,稍微清理一下你睡觉的时候也舒服。”
拿着剪刀的徐子一仿佛容嬷嬷般越走越近,时奕州终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女人轻轻将他肩膀下的衣料提起,徐子一比划了一下长短,在他的大臂上咔嚓一剪刀,价值两万五千块的衬衣一下子就少了一截袖子。
“慢点慢点别伤着皮肤了。”
姜浅目不转睛地盯着剪刀,语气有些紧张,时奕州听她在关心自己,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其实长时间挽着衬衣袖子确实难受,能解脱也是好事。
很快,男人的衣服就在徐子一的帮助下变成了衬衫短袖,这位经纪人是知名艺术学院毕业的,手工一直做得很不错,但姜浅看了半天,总觉得哪儿还差了点。
“给我一下。”她朝身后勾勾手,接过剪刀坐在了时奕州身旁的凳子上,然后低下头仔细观察着。
女人鼻尖的轻微呼吸刺激着他的毛孔,让他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外面下了暴雨,就算是室内也不会太暖和,姜浅还以为他是冷了,“晚上被子裹好再睡。”
“嗯,你也是。”
剪刀的咔嚓声音又响了起来,客厅内安静得不行,时奕州身子不敢动,头也不敢扭,生怕不小心和身侧的人撞在一起。
姜浅剪一会儿左右对比一下,大约过了两分钟。
“嗯,好了!”
她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原本正正经经的短袖被她修剪成了花边的样式,看上去又Q又可爱,就连时奕州恰好好处的肌肉都被衬托地娇俏了起来。
时奕州啊时奕州,这才只是个开始,现在看你病着,等你好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呢。
姜浅想着,勾唇笑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凳子上的时奕州抬起胳膊,左右看了好半天。
快感觉到恼羞成怒吧!
不管明天来的是不是保洁阿姨,堂堂时悦总裁穿花边衣服,你大男人的自尊一定忍不了——
“谢谢,很好看。”
姜浅:“……”什么?
她懵了一下,去看时奕州的眼睛,男人镜片后的目光看上去真诚而又温柔,似乎还有这么一丁点的笑意。
姜浅觉得自己的牙根都有点痒痒,“...不客气。”
时奕州却摇摇头,“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其实也不用。”
“还要谢谢你做的晚饭,真的很好吃。”
“...真的没关系。”姜浅撑不住了。
真诚是把刀,但时奕州是真的茶。
站在一边抱着胳膊的徐子一看看姜浅,又看看时奕州,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描述来概括现在的场景。
两个思维极其不成熟的小学生在一块来回拉扯。
见事态有点尴尬,他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小姜,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走了,我给小琪打了电话去你家陪你,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一点。”
时奕州抬起眼皮瞥了徐子一一眼。
姜浅听罢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而从这里到她家最少也要四十分钟。
外面下着暴雨,担心张小琪在院子里吹着风感冒了,她也不打算多留,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桌上的小包,“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嗯。”
时奕州点头,“早点回家,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