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有一百多把银梳子,身边的小太监得了一把偷偷卖到宫外,机缘技巧之下落到我手里了,丫头看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
但是,太贵重了。
班澜把银梳子放回去,合上盒子推过去:“爷爷,这东西能传家,您留给您的孙女吧,我不能收。”
那伯忽然冷笑一声:“我无儿无女,孤老头一个,留给谁?”
可是……
昨天姑姑说那伯有儿有女来着。
对上班澜纯净好奇的眼睛,那伯不好意思说别的,轻描淡写的:“他们当年嫌弃自己的出身,跟我断绝了父子父女关系,改名更姓,重新做人了,呵呵。”
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他的,他永远也忘不了。
那些兔崽子一走了之后,再没有联系过他,但是最近两年风向缓和了,他们偷偷摸摸回来,回来是想要他留着的东西,呸!
没门。
几个兔崽子倒是了解他,他确实留了不少东西准备给下一代的,但是现在这些东西他宁可送给外人,也不会再给他们一分一毫。
“我爷爷还有一儿一女在京城,他们当年都跟我爷脱离了关系。”用什么方法安慰人是最管用的,那就用自己的惨痛衬托别人的惨痛:
“就前一个月,我爷爷的儿子亲自写信让我爷爷回京,我爷跟我说了,他没儿子,只有我一个亲人。”
“我跟你爷一样,都是是深受那些兔崽子的欺负。”
“都有骨气,不向他们低头。”
那伯把盒子给班澜推过去:“给你你就拿着,自己留着玩。”
班澜看了一眼盛开。
盛开点头,他知道那伯家的情况,当年他的子女带人上门殴打他,宣布脱离关系,是他拦住了最后下狠手的大儿子,赶他们出去,又偷偷给那伯留了一个在他身边的小妾侍候他,那伯才挺过来。
班澜把盒子收起:“谢谢那爷爷。”
“好孩子,好孩子。”那伯拎着金刚鹦鹉笼子,晃晃悠悠走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班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盛开。
盛开好笑的弹她的脑门:“怎么,舍不得奶奶藏的宝贝?”
“你舍得?”班澜捂着脑门一躲。
“咳咳咳……”盛开的手指顺手摸上了班澜的柔顺丝滑的秀发:“杨家住了这么多年,几次让他们搬走他们不搬,他们还找借口修了六间房,那伯说没有任何异常,他们应该有怀疑,所以,晚上我们注意他们的动静。”
“嗯。”班澜点头,手指却没闲着,捏着几颗藤蔓的草籽转啊转。
“走了,跟我出去给邻居们送喜糖。”盛开提着买来的喜糖,招呼班澜。
昨天在盛家,盛国强说过了,婚宴班澜那边办了就行,盛家就不重办了,现在情况特殊,外面水深火热的,不能在风口浪尖大吃大喝。
一旦被人抓住,就会给盛家惹来麻烦。
班澜本来也是这样想的,盛家人如此审时度势,能认清现状,真不愧能在京城的地位越来越高。
“走了,送喜糖去。”小两口相携着出门。
杨老头拿到野山参后送走盛开和林老,马上带着大儿子杨卫去了京城专门给大佬们做保健治疗的名医家。
这位享誉中外的名医非常年轻,还不到三十岁,如果班澜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医学博士林谦。
林谦拿着野山参,简直惊呆了:“杨老爷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同他给叶永年买的那半截野山参应该同出于一个地方!
那个叫班澜的胖丫头给他的印象深厚。
“哈哈。”杨老头打了个哈哈:“我用宅子换下的宝贝。”
林谦直截了当的说道:“转手卖给我吧,条件你们开。”
那半截人参快用完了,他托人四处购买能取代的,可惜买回来的都是人工种植的,药效差的太多了,叶永年用了根本不管用。
他正合计着要不要再去东北一趟。
也不知道胖姑娘收到他信没有,来没来京城?
杨老头狡猾的摇头:“我老了,身体不好,自己想用。”
林谦笑了:“大佬们也需要。”
杨老头当然知道大佬们需要,他之所以带来,就是想卖给某大佬的,不过,他不想通过林谦的手出售。
只不过,他同叶永年只是点头之交,他知道林谦是叶永年的保健大夫,两人是一起长大的发小,私下里交情非常好。
“别的大佬我不管,这个我倒可以忍痛割让给叶家三小子,你看能帮我们引荐一下吗?”
好狡猾的杨老头,林谦恍然大悟。
这野山参绝对是出自班家屯那边的山上的,他试探着问:“这野山参是从一个胖丫头手里得来的吧?”
胖丫头?
杨老头摇头:“不是。”
那是谁?
林谦一头雾水,还是说道:“走吧,一块去叶家。”
叶永年单独住在京城三环外,这个时候这一代属于郊区,这里附近开着国有的几家农场,专门为市区绿化栽种绿植和果树苗的,他住的是独栋别墅,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花卉,空气清新,环境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