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班澜努力起了个大早。
她昨晚说的话是真的,她要减肥。
减肥无非是两个要求,管住嘴,迈开腿。
这就要求她戒掉好吃懒做的习惯,让自己动起来。
据她所知,她现在的体重超过了二百斤,这还是原主到公社粮站的秤上称出来的,222,三个二,吓人。
运动,她决定从早起做家务开始。
她去厨房生了火。
昨晚做了韭菜盒子大碴子粥,今天她做土豆面筋。
先将土豆去皮蒸熟,捣成泥,掺了些白面,撒入适量的盐和花椒粉,蒸到笼屉里。
熟透后,切成薄片,放葱蒜爆炒,最后加点蒜泥香醋,出锅的时候,半个院子都飘香了。
她吃了半碗。
然后把炒好的土豆面筋放到笼屉里热着,做班瑞和盛开的早饭。
班澜端着一盆脏衣服去了村后的河边。
河水清澈见底,平日里乡亲们都在这里洗衣服洗菜淘米。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可一大早来洗衣服的女人们可不少。
“见鬼了,没看错吧,胖丫来洗衣服了?”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天下红雨了?”
“胖丫怕不是来讹钱的吧?”
“我……我先回去了。”一个女人眼底露出惊恐,端起盆,不管洗不洗跑了。
“我也先回去了。”另一个女人跟着就跑。
班澜无语了,在河边找了个地方蹲下。
七六年,还没有后世的造纸集团在这里开设工厂,河水清澈见底,仔细低头,还能看到水里有指甲长的小草鱼顺流而下。
班澜将衣服拿出来,铺在大块的石头面上,擦上肥皂,用刷子刷一遍,再放到河水里清洗干净,拧干水放到篮子里,回家晾晒。
一盆衣服洗完,班澜出了一身的汗。
她端着洗好的衣服往回走,迎面正好碰班福家的三媳妇吴翠花,大着肚子端着一盆衣服朝河边走来。
吴翠花看到班澜,吓了一跳,端着的木盆晃了晃,脚就踩空了,好巧不巧就要摔倒在班澜身侧。
班澜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差点摔倒的吴翠花。
“吴三婶,小心肚子。”
吴翠花吓坏了,怀孕七个月了,这要是摔倒,肚子里的孩子不保。
班澜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等她战战兢兢站稳脚跟,听到班澜让她小心,她征征的端着木盆回头,班胖丫已经大步走了。
“叫……叫我吴三婶了,不是丑八婆了?”
……
班家。
两小只醒了。
班瑞昨天累坏了,八点了都没有醒。
盛开是重病患者,依旧昏睡中。
没有人管两小只,两个小家伙只穿了小背心,光着脚丫子就下了地。
他们在五间屋子里跑了一圈,大人一个摇不醒。
隔壁院子里,传来小孩子混杂的喊叫声,两小只好奇的走了出去。
班澜家隔壁,一边是苏媒婆家,另一边是班福家。
三媳妇吴翠花去洗衣服了,这会儿大喊大叫的是大媳妇的儿子宝亮。
宝亮今年七岁,是村长班福家唯一的孙子。
“妈,给我穿衣服。”
“招娣,死到哪里去了,给宝亮穿衣服。”大媳妇陈翠红喊女儿班招娣。
家里一连串生了三个闺女,最后才生下这个带把的,全家上下都宠着,别说七岁了还让人穿衣服,喂饭擦屁股都行。
“宝亮,啊……!你……你故意的!”班招娣给宝亮穿裤子,调皮使坏的宝亮一泡童子尿过去,班招娣被尿了一头一脸。
班招娣条件反射下,顺手推了宝亮一把。
宝亮不干了,哇哇大哭:“赔钱货,敢打我!哇哇哇……”
“啪!”陈翠红大步走过来,赶紧抱着宝亮,二话不说给了班招娣一巴掌:“败家乌龟,干甚甚不成。”
班招娣捂着脸:“妈……”
“妈什么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能搅了胖丫的婚事,胖丫结婚日子没变知道不?”陈翠红恨铁不成钢,怒叱自家闺女。
“赵文生逃婚了,谁知道大爷爷和苏媒婆那么快就给胖丫又找了一个?”班招娣不服气:“那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陈翠红厌烦的一挥手:“滚一边去,不要在家丢人!”
班招娣一扭身,白了脸,眼泪直流。
“哭,就知道哭,白白长了个花瓶脸,连胖丫都比不上,有本事你再乱搅一顿,给宝亮争到那边的房子和地!”
班招娣抹了把泪,表情恶狠狠的:“就知道给宝亮争,我是不是你亲闺女?”
“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要是你帮了宝亮,我跟你爷要二百块钱嫁妆,让你心满意足。”
“妈,这可是你说的。”班招娣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