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父与自己恋爱对象至出生便是死敌,这个恋爱便又不同。她思索少顷,便道:“日后风媱便常伴师父左右。”
玄冥气息喷吐在她面上,风媱再次滑下柱子并成功躲开,款款行至窗前,掀开帷幔将窗推开,道:“师父该去准备了吧?”
他不答反问:“你介意吗?”
风媱望着屋外廊下几株扶疏枝影的寒梅,蒙蒙细雨在初生的花苞上结了一层白汽,“介意什么?”
玄冥不知何时至她身后,一手抚摸她青丝,眸光深邃无垠。
玄冥走后,风媱独自出了门。
出了沁芳殿,沿着宫墙渡步。
时为巳时初,风媱闻得长角鸣音直荡六合而去,声势浩大。
一行行盛妆华服的宫女往中间正宫行去,喜形于色却恭谨地不发一语。一时行过,也只有衣裙步履窸窣之音和一些浮动的香气。
偶有几个宫女朝她投来打量的目光,亦不过一撇即去。
风媱正忧心渡步,行至阔道拐角处,却和一人迎头撞个正着!
只听一人叫道:“哎呦!”
风媱揉揉脑门儿,见是一玄衣锦服,白发长散的老者。他面容皮肤打起着深长褶子,顺着皮肤纹理深刻其上,长眉直垂干瘪却红润的脸颊两侧,骨瘦如柴,背身微躬却显硬朗。此时他亦是揉着脑门儿,又皱弄着眉眼。
风媱吞了痛呼声,问:“你没事吧?”
老者睁开眼,瞅她一眼,“没大没小……”
风媱一笑,“前辈没事吧?”
“见你不似宫娥又非贵戚,你是何身份?”
“闲人罢了。”
他有些苦恼道:“既在宫中行走,路总识得?老朽得王后信来为王上迎接妖族公主奏琴,怎奈跟丢了领路的宫娥,你既是宫里小姑娘,便由你带这把老骨头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