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眼前一暗,对方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她的肌肤,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温度竟有些灼热。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陆景灏正要回答,余光瞥见窗外停下的迈巴赫,手往旁边移动了些,减少了对夏梓木视线的遮挡范围,“答案来了。”
夏梓木看向窗外,就见顾淮西带着人从车上下来,冲进了仓库。
顾淮西还没进门,就看到倒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颜蔓,目眦欲裂,“住手!”
他的声音中满是愤怒,随着他的吼声,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乔昌德见他来,非但没有住手,还加重的抡棍的力度。
他无比清楚,要是顾淮西过来了,颜蔓今天就一定会被带走。
而他要这个女人死在这里。
永远呢走不出去!
乔昌德高高地举起球棍,顾淮西心头一跳,猛然加快脚步冲过去,把颜蔓死死抱在怀里。
棒球棍落在背上,顾淮西只觉得身体里的器官都要被震碎了。
喉间腥甜,翻涌的血意像是要压不住。
乔昌德一棍落空,抬手就要去扯陆景灏的后领。
可他还没碰到顾淮西,就被顾淮西手底下的人给推开了。
双方正式开战,全都红了眼,恨不得咬下对方一块肉的模样。
夏梓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就传入耳中的声音来看,战况似乎很激烈。
外面疯狂厮杀,卡宴内却是一派平静。
夏梓木问道:“你的人不用去帮忙吗?”
陆景灏眸光平静地望着那方的扭打在一起的人群,“我只答应带乔昌德过来,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夏梓木了然,“借刀杀人?”
“嗯。”陆景灏侧过头,盯着夏梓木,“会觉得我过分吗?”
“不会。”夏梓木摇了摇头,“换做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你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我既然认定了你,便会接受你的所有。”
人无完人,她从不会要求陆景灏什么。
他好也罢,坏也罢。
她都认。
只要那锋利的刀口,不是对她便好。
陆景灏凝着她,忽而笑了一下,“认定我了?嗯?”
这话声传进耳中,撩得她耳尖发烫。
方才她自己说时并不觉得有什么,被陆景灏单独拎出来复述,却让她有几分羞赧。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抓紧库管,“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嗯。”
单单的一个字,尾音上扬,彰显着话者此刻愉悦的心情。
夏梓木手抓得更紧,没再说话。
外面的争斗很快结束,夏梓木无意多待,让陆景灏送她离开。
夏梓木昨晚失眠,凌晨才合上眼,眼下挂了两个黑眼圈,被她用粉底遮住。
走进办公区域,她注意今天的开放式办公室格外闪亮,每张办公桌上都摆放着各类鲜花,角落的盆栽也都换成了花丛。
“何田。”
何田走过来,“您叫我?”
“公司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这些都是一位姓陆的先生让人送过来的,说帮您改善一下工作环境。”
她忽然想起昨晚在宴会厅的阳台上,陆景灏问她喜不喜欢花。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她一眼就看到茶几上那捧包装精致的鲜红色玫瑰。
她摘下一朵鲜艳盛开的玫瑰,唇角微微上扬。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收到过花了。
她放下包,开始工作。
处理好手头的事,她准备出个外勤。
正收拾资料,夏青阳就冲了进来。
夏梓木抬眼,冷冷地道:“不会敲门?”
夏青阳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他冲到办公桌边,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眼里喷火,瞪着夏梓木,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夏梓木!你是不是暗地里又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负责的项目,有好几个老总指名要让你来负责?”
夏梓木听了,自己都觉得奇怪。
谁会做这种事?
难道是夏正国和那些人打过招呼了?
她敛着思绪,道:“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了,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自己没本事,跑我这儿来发什么火?我要是你,就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项目上,而不是在这里无能狂怒。”
夏青阳像是被踩到痛脚,音量再次提高了一个分贝,“你说我这是无能狂怒?”
“难道不是?”夏梓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夏青阳,麻烦你遇事稍微沉稳些,别让我觉得你像个傻子。”
如果夏青阳的智商上限只到这里,她会觉得上一世的自己很可怜。
居然被这种人逼到无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