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觉得这人又在胡说八道了。
陆景灏平时在外面寡言少语,却在某些方面口若悬河。
这笔钱,他大概又是不会要她还的。
她默了默,问道:“你最近一个月内有去赌城的安排吗?”
她欠他许多,救他一条命,也算是还人情了。
“这个月中旬会过去一趟。怎么?”
“那边比较乱,你这次……还是别去了。”
“我在那儿生活了十年有余。”
意思是他根本就不怕那些牛鬼蛇神的东西。
毕竟他自己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夏梓木整理了一下措辞,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有些荒唐。
“我前不久做梦梦到赌城那边发生了一场恐怖袭击,城中心最豪华的一家酒店被炸毁,住在里面的人全部殒命。
“如果你非去不可,我希望你能避开那家酒店,最好尽量远离那里……”
她说着,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无厘头。
她就做个梦,凭什么让人家放弃最奢华的酒店体验,降级去住别的酒店?
出乎意料的是,陆景灏竟应下了。
“我会让人订边缘一些的酒店。”
夏梓木愣住,“你居然相信我做的梦?”
“是信你。”
就算她说的是假话,他住别的酒店,满足一下她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夏梓木万万没想到陆景灏竟会迁就她到这个地步,侧过头,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眼底似有漩涡,引人深陷。
她的眼睛被烫了一下,故作镇定地移开,专心看起窗外风景。
广场这边。
蒋栖眠撂倒最后一个保镖,将人踢出去,冲顾淮西贱兮兮地一笑。
“顾少手下这些人拽得跟什么似的,原来和顾少一样,都是纸老虎呢。”
他阴阳怪气地说着,莫可想骂他几句,但终究是没勇气开口。
这群人打架是真的狠,跟不要命似的。
顾淮西盯着他,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但他坐在轮椅上,多少还是少了几分威慑力。
确如蒋栖眠说的,像只纸老虎。
“告诉陆景灏,这笔账我记下了。”
“知道了,您就记着吧,反正没机会报仇的。”
一句话,将顾淮西的脸面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蒋栖眠继续道:“这车和保镖医药费如果需要报销,麻烦把账单寄到云上名邸,再见。”
他捡起自己的小铁锤,没再和顾淮西废话,带着人就走了。
人都走后,方才一直不敢出声的莫可立马跳了出来,“哥!夏梓木和他那个姘头实在太过分了!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
“够了!”顾淮西呵斥一声,“现在叫得这么凶,刚才怎么不见你跟他们硬气?我之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招惹夏梓木?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莫可被吼得浑身一颤,悻悻闭嘴。
“可可应该也是被吓到了,淮西你就别凶她了。”颜蔓将莫可拉到自己身后,扮起了好人,“倒是木木,她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明明没有这么暴力狠心的……是不是我们太让她失望了?”
她说着,满脸自责,像是在担心夏梓木现在的精神状态。
“我之前想补偿她,她自己不要,现在有什么好失望的?”
顾淮西余怒未消,但面对颜蔓,还是努力克制了,“算了,不提她。你们首饰买好了吗?”
“买了,就放在车……”
颜蔓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走到车边,在一片玻璃碎渣中把装着首饰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已经被打变形了,她拆开盒子一看,里面的项链断了,耳坠上的钻石也被砸得掉了下来,胡乱地散在盒子里。
莫可惊声尖叫:“这可是两百多万的东西,居然全坏了!必须让夏梓木和她那个姘头赔偿!”
她说着,有些气愤,一时嘴快:“夏梓木真不要脸,自己婚内出轨怀上了孩子,现在还反过来欺负……”
“莫可!”顾淮西阴沉沉的眼神看过来,“管好你的嘴!”
莫可想起自己答应过顾淮西不能在外面说这件事,连忙闭嘴。
顾淮西对颜蔓说:“首饰过两天重新再来挑,今天先回去吧。”
颜蔓委屈的点头,一副识大体的模样,不抢也不闹。
她借口陪莫可去医院,离开顾淮西的视线后,便向莫可打听她刚才说的夏梓木怀上孩子的事。
莫可对颜蔓从来都不设防。颜蔓多问几句,她就什么都说了。
“蔓蔓姐,夏梓木实在太过分了,自己婚内不检点,还倒打一耙,说她离婚是因为你和我哥之间不干净,她可真有脸!”
莫可在一旁骂着,颜蔓嘴里劝着,心里却装着别的事。
她没想到,顾淮西在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