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任之愣了一下,被逗笑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前嫂子这么可乐?
“我说的是暮天和你闹矛盾那晚,从你家里出去的那个女人。”
夏梓木自然知道他说的人是谁,“秦暮天托你过来的?”
周任之点头,“那个人对暮天很重要,如果你知道她的消息,还请你说一下。”
“无可奉告。”
她说的是无可奉告,而不是不知道。
周任之动之以情:“木木,暮天找了韩嫣然两年了,两年时间,他几乎把整个北国都翻遍了。
“我知道暮天之前对你出手,你跟他有气,但是这件事……”
“你只知道你兄弟为了找人把北国翻了个遍,”夏梓木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韩嫣然为什么这么拼命地躲着他?”
周任之只知道秦暮天到处在找韩嫣然,而韩嫣然曾经是他女朋友。
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但看夏梓木这态度,大抵是秦暮天做了对不起韩嫣然的事。
他诚实地摇头,“暮天没和我说过。”
夏梓木不喜欢在背后非议别人,便没和他解释,只道:“你回去告诉秦暮天,有关韩嫣然,我半个字都不会透露。另外,
“她似乎并不想再见到他。”
见她不肯说,周任之没有强求,很快便离开了。
夏梓木准备回夏正国身边,管家朝她走了过来。
“大小姐,有您的电话。”
他把她的手机递过来,夏梓木看了一眼。
是陆景灏的。
电话响了许久,已经自动挂断,她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那头的人问:“有空吗?”
“怎么?”
“我在你家门口。”
“我今天没在家,我爷爷过生日,回老宅了。”
“就是老宅门口。”
“……有事吗?”
“我给老先生准备了礼物。”
夏梓木犹豫了一下,道:“你稍等,我过去。”
她收起手机往外走,离开人群,路过喷水池和刚修剪过的绿草坪,到了正门口。
黑色的布加迪旁,一抹欣长的身影站得笔直。
男人神色柔和,看着她靠近。
夏梓木行至他面前,停下,“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他唇薄如削,语调淡得很,“没有邀请函。”
夏梓木了然。
夏森不认识他,自然不可能给他发邀请函。
陆景灏把手里的礼品袋递给她,“给老先生的寿礼。”
夏梓木接过,拉开看了一眼。
古色古香的盒子,玻璃封盖,里面是一串念珠。
念珠上镌刻着奇怪的文字,古老而神秘。
“你哪儿买的?”
“庙里求的。”
夏梓木没再追问,“要一起进来吗?”
这人都特意过来了,她不请人进去,未免太失礼。
“合适吗?”
“来者是客,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吧。”
“好。”
夏梓木转身离开,走了两步,身子突然一歪。
她低头。
右鞋跟卡进排水渠里了。
草。
她使劲儿拔了几下。
这双鞋不愧是知名品牌,质量很好,没有断。
但是也拔不出来。
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轻笑,一个单音,落入夏梓木耳中,烫得她脸颊微红。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夏梓木把脚从鞋里拔出来,蹲下去继续拔。
排水渠的盖子被她拔起来了。
夏梓木:“……”
她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这么社死。
她决定舍弃这只鞋。
她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镇定,站起身,冲陆景灏笑了一下,“陆先生,可以请你扶我回去吗?”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陆景灏没有取笑她,“嗯。”
他走过去,搀起她的右手。
夏梓木提着一只腿,跳了几步。
只听“咔嚓”一声。
左脚的鞋跟断了。
她崴了脚,身子一歪,扑进陆景灏怀里。
她又听到他笑了一声。
好想死。
她收回刚才夸这鞋子质量好的话。
陆景灏问她:“还可以走吗?”
她尝试动了动脚。
钻心的痛。
“好像不能。”
他征询她的意见:“要我抱你进去吗?”
夏梓木犹豫半晌,艰难地点头,“走小路,老宅有后门。”
这一路回去都是石板路,她要是光着脚跳回去,右脚也得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