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顾随轻现在对方晴潋的祈祷。
方晴潋已经失联两天了。
如果是其他事,方晴潋不回复他的话,他觉得情有可原。可是他明明都认真完成任务了,事关方晴滟的安危,这样的消息方晴潋不可能不回复。
可她没有回。
她能出现在震区,又怎么不会出现在其他危险的地方呢?
也是这时,顾随轻才发现,他和方晴潋的联系竟然全都系在一个小小的应用软件上,岌岌可危。
他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问到方晴潋的电话号码。再下次,最好能问到方晴潋的住址。
不急,再不济,他还有方晴滟的联系方式呢。
上一次,在三江市,在释山,方晴潋对其他人来说应该也是失联状态吧。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像他这样,担心着她。
被顾随轻担心着的方晴潋,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少年,在担心着她。
甚至,她刚开始还能分神着想着自己的同胞姐妹,到后几天,也都没空想起了。
她脖子上挂着一个摄像机,裤兜里揣着一个小本子,胸口前别着两支笔,不是在拍村落的环境,就是在拍小芳和小花的生活,边拍边在本子上写着底稿。
见方晴潋的情绪已经克制住了,不会因为这对孪生姐妹生事,王常在也就放心了,随她围着两个小姑娘拍,两个人各做各的工作。反正他已经把他的稿子的主题想好了,写两篇,就叫《悬崖上的家》和《写在天际的守望》,主要围绕着这种因着特殊地理而形成的独特的人类群体的人文性和社会性进行阐述。
他大概能想到方晴潋想写什么,无非就是讲述两姐妹在这种落后封建的村落中成长时所遭受的苦难。若想引起热度,可以对照着姐妹俩的生活和她们的弟弟的生活写。若想有所拔高,可以深入剖析姐妹俩在这种环境下形成的苦而不自知的心态。但一对姐妹和一个村落,前者将随着时间消磨着此时的苦难,后者却能在历史中矗立成独特的精神标杆,相比之下,前者的格局还是小了些。
方晴潋当然不知道王常在对她的这些评判,否则不免就要嗤他一声。
他一面说着,要冰冷地旁观着婚姻对不知世事的少女宣判余生是坚守还是监禁,要克制地将目光中的情绪隐藏在镜头后,一面却又居高临下地竖起了自己的立场,看似在褒扬悬崖上的村庄是在科技时代的潮流下缓慢发展中的历史符号,实则是漠然地注视着少部分人被社会的行进所淹没。
不过是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罢了。
可她自己呢,不也是高高在上地观着王常在吗?
对很多事情,她确实无能为力。就算她现在能带着小芳小花下山,可她们能适应外面的世界吗?或许,早早地嫁人确实是她们最好的选择。更进一步,她现在只看见了一对人,没有求救却觉得该救。可若是她以后真到了战场,身边全是求救的人呢?
她能依靠的只有一个摄像头,一支笔。
她在清醒地剖析,清醒地无力,清醒地忍。
她想告诉这对稚嫩的姐妹花,逃吧,去感受外面的阳光是否别样温暖,去更温润的土壤中生根发芽,去看看她们向往着的夜晚中比星星更亮的光,那是她们听弟弟提起过的城里的万家灯火。
每当方晴潋拿起笔,她总会想起,小芳小花提起城里的灯光时,说那是城市中的萤火虫,那时,她们的眼睛在早早就睡了的农村的夜里,燃着灼人的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