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场地的孩子们排成一队,先进行热身。
很多孩子是第一次来训练,加上又和众多其他小朋友一起,不免叽叽喳喳活跃起来。加上在一旁观看家长们也不时地交头接耳,举起手中的相机给自家孩子拍照。室内开始吵嚷声不断。
看到这番场景,加奈子没有觉得很烦,只是觉得很有趣,也很开心。
毕竟,那颗简单,赤诚又纯粹的心,很多人,过了童年,就不会再有。
越到后面,才越发觉得宝贵。
她跟金发男人用手指了指。
安室透立马会意,两人走到靠入口的左边场地观众席,并排坐下。
此时,场上训练已经正式开始。
左边场地上的孩子明显有网球基础,他们排成两队,由两个站在网前的教练给他们喂球(扔球,他们打回来)。
右边无基础的孩子们则一人发一个带球网的儿童球拍。同样是由两个教练扔球,他们的目标是在球弹地后用拍子的网从下方套住球,这也是为了练习球感。第一次接触这些的孩子们,有些觉得新奇,边追着球边大叫着,乐在其中,就像是在野外捉蝴蝶。而另一些开朗的孩子,则不顾教练的提醒,和身后的其他孩子玩闹推搡起来。还有些孩子只是茫然地站在原地准备接球,而不知道要跟随球的轨迹跑,每次都接了个空。
相比起来,左侧的孩子们好很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态度非常认真。无论是脚步,侧身,引拍,挥拍都有模有样。虽然力度稍小,还时不时失误用球拍边框击球,但已让人感到未来可期。
看着这群热爱网球的孩子们,加奈子有些入神,不禁抿着嘴笑起来。
‘想起自己小时候了吗?‘安室透问道,同时左臂搭在长椅靠背上,人也下意识朝左侧(加奈子的位置)倾了倾。
‘是啊,‘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转向他,声音温和又平缓:‘一开始是和父亲打,决定走职业道路后,家人送我去训练。我还记得,当时教练托着两筐球,200多个呢。’她指了指球场的左右两个边角:’交替的正手和反手,要两侧来回跑。刚开始跑的速度总追不上教练扔球的速度,经常挥空拍,还坐在地上哭过呢。后来适应了,训练量慢慢加大。有时候实在跑不动了,教练也不松口。他会一直说:不行啊,接着跑,接着跑啊加奈子。一边继续扔球,说还剩十个球了,加油哦。每次他这么说,我就开始开心。
谁知道,十个之后又是十个,十个之后还有十个。无数个十个以后,终于休息了,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来更加严格。因为越到后面,动作完成度会因为人的疲惫变差,失误也会增多。每次失误(出界或不过网)就会增加十个球,或围着球场跑一圈。这样一来,越是剩到一两个球,越要集中精力,要像在赛点一样集中精力,否则只能重来了。
真的很严格,真的一刻都不能放松。’
‘和警校一样啊。’听了她的话,望着场上的孩子们,他下意识开口道。
‘嗯,’加奈子放松地伸开腿,似乎没想过这句话的含义:‘所以,我才非常钦佩警察。应该和我们一样吧。’
金发男人轻轻‘嗯’了一声。他注视着球场,一动不动。
‘还有,刚开始的时候,在球场四个位置(球场两侧各左右两边)一天练习200个发球,第二天还都抬起不起胳膊。虽然很辛苦,但现在想想,还是很值得。’她回过头,声音柔软起来:‘安室先生,你打网球时,也是这样吧。’
‘差不多,’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下方:‘肯定没有你辛苦了。’
加奈子抱着膝盖,窝在椅子上,身体也往对方那里靠了靠:‘那你小时候呢?都在做些什么?’
他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躬起身体,注视着场上孩子们的训练:‘打架。’
‘打架?’加奈子讶异。
‘嗯。小的时候,总会有些不友善的同学。”他像是云淡风轻地说着。
‘我也遇到过呢。’她轻轻一笑,双手摊开,按在长椅上,整个人也同时向后一挪,几乎碰到搭在自己身后——安室透的左臂上。
‘那结果呢?打得赢吗?’
他忍不住浅笑,抬头回望身边的加奈子:‘赢得多。’
‘所以身手才这么好吗?’她表情里藏着笑意。
两人对视着。
金发男人没说话,脸上稍显几分自信和愉快。他低下头,愉悦的样子多了几分温柔,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当警察可惜了哦。’头顶接着传来加奈子温柔的声音。
他浅浅地笑了,没有立即回答。
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和了解,他对她的感情也不觉加深。
从最初单纯的好感,到如今,会不住地想起她,想见到她,想跟她一起做很多事情,新奇的也好,平淡的也好。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似乎再朴实无华的每时每刻也变得精彩起来。
除了不自觉地感到快乐外,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