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看到那朱荣成,木子李心中就觉得发笑。走到钻床那边,他说:
“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木子李大方地笑着说:
“什么话,这么神秘,尽管说。”他说:
“我从电视上看到以后要谈姑娘,眼睛一定要大大的。”他在讽刺她,她才不屑这些。他又说:
“你想说的话,会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的。”因为她说烫发很好看,但要保持其样子,要经常去打理的,他就认为她在说他的不是。所以才说要眼睛大的,而木子李笑起来眼睛是一条缝。以后还是少说为好,省得自讨没趣的。木子李在心中说,笑话,她才不会为别的人多想的。但脸上是笑:“当然要眼睛大的姑娘,看看也是舒服的。朱荣成显得很是得意。小样。
木子李在心中找了千百种理由,找了千百个藉口,想在什么样的场合说一段话给沈国涛听:
“真奇怪,好几天了常做梦,梦到你,你感到奇怪吗?你知道闷在心中是什么滋味?一定要把它说出来的。”他或许会说奇怪,或许会说不奇怪,或许会说她傻的。不要说她傻,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她的悲哀所在。喜欢一个人是她的权利的。告诉他这些,一方面是想试试她的勇气,有没有胆量敢面对他,说出喜欢的话,她知道,冒险需要勇气,而这个冒险也需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让他嘲弄她。另一方面,那种感觉在心里不好受,说出来,让他也承受些。不说出来,没有知晓,让它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忘,太遗憾,它就象是一场梦。
吃中饭的时候,和机修组的人一起,在食堂里可以自己带菜,也可以买的。马师傅是一个过了退休年龄从别的厂子里请来的老师傅。那是一个长得很魁梧的山东汉子。石师傅说马师傅胃口好,一口气曾吃过19个面包,听得大家都吐舌。马师傅说28岁那一年,三斤肉,吃了19个肉包子,赵师傅说三斤重的蹄胖马师傅也吃得下。马师傅说是肥肉吃得下,是精肉吃不下,又说现在不敢吃,怕吃大肚子。望着那张脸,岁月无情的刻下痕迹,一生的久经风霜。从山东逃难来这儿,吃过太多的苦,现在生活安定。木子李好敬佩地望着马师傅,大伙都在谈论着,很是和谐的一片。
大伙陆续走出了食堂来到车间里,有杨吉海走了进来,看见沈国涛在,开玩笑说:
“木子李,沈国涛他要走了,”木子李说:
“不是很好呀。”不过心中是好失望,等到他走时,也不知道有人在喜欢他的。算了吧,没有机会那就不用说了,让他成为回忆吧。后来杨吉海进来,又看见沈国涛在,他说:
“沈国涛还在陪小姑娘的。”他只是在数齿坯,木子李这次倒真得没有多想什么,在顾自记账。说得木子李有心病了,明烟刚进来,用好奇的目光瞅着她,她讨厌那目光的。后来沈国涛待明主任出去后说:
“今天去不去中共会?”
“你去吗?”
“我在问你?”
“噢,你去我也去?”他说:
“我好想打乒乓球的。”
“下班吃过晚饭后,一起去?”
“谁要和你们一起去,要等多讨厌的。”
“哼,那我看见你就高兴。”
“真得。”他一脸的高兴,
“假的。”木子李没好气地说。其实她是说真的,倒真的是看到他就是高兴。他怎么样就不想研究了。
下班后,杨易平在洗衣服的,木子李在做晚饭的。刚吃完后,有应小水和姜国走了上来,大家吵闹上一会儿,四个人二辆自行车便去城里了,这次木子李倒真得不想去,沈国涛说今天去中共会,不去估计明天要来说她,还是去了。先是杨易平带她,后来是应小水带她,既然去了,于是心很焦急了,木子李带去书,要去还掉,还要借来。走进了中共会里,沈国涛和杨华已在打球了,后来他们也加入了,木子李不怎么会打的,但杨易平却是打得很好。先前打球也是为了多接近心中的影子,可现在却有点打退堂鼓了。说要去楼上借书,应小水说陪她去看书,又说陪她去逛街,木子李一口就回绝了,她担心引起沈国涛的误解,弄得应小水有点尴尬,她解释说:
“那你不是没得打球了,也太不好意思了。”他们打球,木子李去二楼看书了。后来应小水走了上来,杨易平也上来了,大家一起看上一会报。沈国涛,杨华和姜国还在打球。木子说了:
“别打球了。”他们倒真得不打了,于是站在一起吵闹,沈国涛不知啥事开心一拳把杨华打到走了好几步远,撞上那个管球的老头,老头退了好几级台阶,幸亏没事的,那个老头也是好脾气的。杨华一声不响,象个害羞的小姑娘,站在沈国涛的旁边。木子李竟然指责太多沈国涛的不是,说他太粗野,又笨得要死,还不加掩饰的哈哈大笑,大伙也在笑。笑得沈国涛回头打了她一拳,当然是很轻的,木子李抓住他的衣袖,沈国涛说:
“杨华,我们先走。”木子李笑着说:
“带上我。”
“谁要带你。”他们顾自走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