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过了,就听见那个钟雨在骂人:“断种息代的,电风扇开了一夜的,冻都冻死了。”也难怪她要发火的,冷风吹了一夜的,眼睛都得肿起来了。这个钟雨也是得理不让人的。
上班时用那个四个倍轮的小车拉轴到压机车间,蒋科长也帮她一块拉的,谁知他用力太猛了,一盒子的轴倒了下来的,他紧绷着脸说:“吃刹你的老苦头。”木子李也正自奥恼不已的,只好陪笑着,忙收拾着轴的。
吃过中饭,到宿舍里去了,郭建晴正红肿着眼睛的,看她很是伤心的,抹着眼泪,木子李走过去,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知道当一个人受到委屈时,这样做会有一种依靠感的。
上班后,郭建晴走了下来,很委屈地说今天不要做了,明天加班算了。正巧明主任走了过来,惊奇的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郭建晴象是碰到了知音的,明明刚才擦干眼泪的,一下子又流出来了,话也说不出口了,木子李帮她说:“她今天不想干了,明天加班。”
“怎么啦?”
“钻床的人说她的。”
“说什么?”
“不知道。”木子李说。郭建晴边哽咽边说:
“钻床里的沈武很要说的,昨天大扫除,要拿他们的铁锹,他恨声说‘你拿去,我干什么’,螺丝刀没有了,他们又说我昨天的螺丝刀到哪里去了?”边哭边诉,很委屈。明主任走到了钻床组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说:
“去做做好啊,他们是老师傅的,气量么大点。”
“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大了,他们这么难相处的。”
郭建晴不愿去做了,木子李劝了她好多的话,对她说:
“既然你已经半天在做了,就这么做做算了。”
郭建晴返过来还说木子李:“当时你就不应这样说的,本来我也会说的。”
得了,木子李听了,心中很是生气的,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的,好心办坏事的。后来郭建晴又说:“还是沈国涛好得多了,只不过是懒了点。”
郭建清去做了,明主任和木子李聊天了,明主任说:
“郭建晴度量是小的。”
“她说钻床组的人很不好相处的,铣齿组的人好相处多了。”
“铣齿组仍要去做的,反正也就这么几个人的。钻床组的活来不及的,先把她调出来。”
“还说沈国涛人很好相处的,只不过是懒点。”其实人总是喜欢偷懒的,木子李接着说:
“我倒觉得沈国涛还是勤快的,有时叫他来帮忙的,他也是很快来的。”
明主任斜着眼睛在听,不屑一顾的看着木子李,木子李觉得心中发毛的,但强自镇静的,这时钻床组的一个男孩叫杨光炯的叫郭建晴下班后看电影,他请客。明主任笑着说,这就是对了。大伙哈哈笑了。
后来木子李看到郭建晴站在那铣齿机旁,红肿着眼睛的,神色很是无奈的,旁边是沈国涛,两个人不知在聊什么的,估计也是为了寻求安慰,不知沈国涛会心痛到什么程度。
快下班了,木子李到郭建晴那儿,郭建晴说6点钟就可以下班了,木子李意识到自己又多管闲事了,便说:“下班后,我陪你,你做到吃饭就可以了。”下了班后,木子李就去钻床那儿,看那儿一只头壳也没有配的,却又钩起她的许多话的。木子李知道沈国涛上中班,已在做了,走到毛叶美那儿,毛叶美告诉她说,郭建晴又哭过了,配大钻机的铝头,一次性螺丝用完了,又去讨,讨了两次,便也不要去讨了,坐在那儿生气,王小玲说怎么还不配的,他们下一道要做下去了,一个说没有螺丝,谁叫你们锁上工具箱的,王小玲一听打开了工具箱,把螺丝拿出来甩在郭建晴面前,郭建晴又开始掉泪了。后来走到铣齿机旁了,还有木子李,毛叶美三个人一块聊天的,郭建晴说:
“越想越气,他们联起来,我怎么说得过他们呢。”
“你也用东西甩他们呀。”毛叶美说。木子李站在那儿,暗中在观察沈国涛的反应,他也是闷闷不乐的。毛叶美说:
“刚才杨华来向我拿毛巾的,我说‘没有’,叫他问你们的。”
杨华恍然大悟地说:“噢,全都在那儿的。”
木子李走到沈国涛面前说:“毛巾统藏起来干什么的。”
沈国涛无可奈何地说:“你这张嘴巴,不要这么会讲的。”
众人都哈哈大笑的,木子李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也跟着笑了。去洗手时,郭建晴说毛叶美把沈武的事情向杨吉海、毕家定说了,他们都说看不出沈武是这样的人,杨吉海还说现在就要骂他们一顿的。刚巧沈武走了过去,毛叶美叫住他,问他怎么可以讲这种话,沈武没有说话,瞪着个脸。吃晚饭时,杨易平也是闷闷不乐的,木子李心中说,今天真是见鬼了。一个两上都这样。问她什么事时,她才说戴志力又叫她看电影的,觉得没有意思的。木子李知道她心里烦的,便说我们去爬山吧,于是两个人去了。边骑边讲话的,说昨晚和蒋国昶出去对他说自己是背黑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