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纷飞落下,树下白衣少年剑破残风,凌厉中又含着几分柔和,他脚下辗转腾挪,踩的是有名的轻功步伐。借着剑前进的势头,他弯腰侧身一个旋转,一招回手势已然出神入化。
他正练的认真,不知哪里来的飞鸟,一头扎了下来,花无缺伸手一接,那鸟落在了他手心里,他抬头去看,果然在桃花树杈间见到了一抹青色。
那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花无缺收了剑,捧着鸟站在树下:“前辈,你的鸟病了?”
青衣人掀了掀眼皮:“他不是病了,纯粹是吃多了。”
花无缺摸了摸鸟,还真是分量十足。
青衣人带了酒,得意的扬了扬,花无缺轻轻皱眉:“前辈,今天不能陪您喝酒了。”
那人没有起身的意思:“怎的,你要成家立业了,不愿意陪我喝酒了?”
花无缺无奈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前日二师傅说大师傅今日出关,我待会儿还要去大师傅那里,应该是有很要紧的事,此时陪您喝了酒,怕是就不能去大师傅那里了。”
“行吧行吧,小鬼一个,规矩颇多。”
花无缺笑笑:“等我见完大师傅还能陪前辈您喝酒呀。”
青衣人摇了摇手:“非也非也,并非是你小子陪我喝酒,而是我可怜你,愿意陪你说几句话。”
花无缺深觉有理忙把鸟放在树杈上:“那我就先走了,您等我回来啊!”
他很快跑没了影子,成默把肥鸡一样的鸟拎了起来:“真是难得,他把你喂这么胖,你居然还能不远万里的飞过来。”
胖鸟老不乐意的啄啄他的手指,便又懒得动了,一抬腿仿佛是个大爷。
鸟腿上竹筒里,一张纸条,画了一张桌子,桌边一个人。
成默把纸条塞了进去:“那小孩是无福消受了,这美酒要便宜大流氓了。”
花无缺走进正殿,压抑的气息他已经完美适应,上前规矩的行了一礼。
“拜见大姑姑,拜见小姑姑。”
他端端的跪着,却半天没听到动静。抬头去看就发现两人都在发呆。
最近这种情况出现不少,花无缺已经习惯了,过了好半天,邀月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的功夫已经大成,还记得你练功的目的吗?”
花无缺认真的点点头:“杀江小鱼,他是移花宫的敌人,他可以有一千种死法,但必须死在我的手里。”邀月点了点头。
“去吧,完成你的使命,不要让我失望。”
花无缺行了一礼,退出了门。
耳边生风,怜星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打的嘴角流血。
邀月双目通红:“都是你出的鬼主意!现在他长的如此像他,每每都让我心如刀割!不如当年就杀了他们!”
怜星赶紧拉住邀月:“姐姐,计划已经到了这一步,马上就要得见成果,何不等等看。”
邀月冷哼一声,进了房间。怜星坐了一会出了正殿。
风吹动她的发丝,明明很是柔和,她却浑身发抖。袖袍下的一只手已经毫无知觉,那是她任性一时的惩罚。为了抢一个东西,失去了一只手。
邀月的东西谁能和她抢呢,这世上芸芸众生,她们两个是最亲密的,是姐妹。江湖上提到她们两个往往都是连在一起的。
可怜星知道,自己想要的始终是得不到的,童年时任性想要的东西是,江枫也是,偌大的移花宫冷的没有活人味。
这是那个高高在上者定下的规矩,只是不知她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冷。
日前去了一趟恶人谷,真是久不出门,一出门便物是人非。如今的恶人谷像是一道天堑,就连她二人入谷也费了整整三天时间。
她们两个是什么身份?如今的江湖第一,难以想象其他人该如何进出。
第1次她见到了江小鱼。黑夜中那孩子的眼神像是一匹恶狼,随时能择人而噬。她们站在暗处,看着那孩子一脚把一个人踢进了狼窝,撕心裂肺的嚎叫不绝于耳。
“你们什么来头?敢进恶人谷?”那孩子活脱脱一个破皮无赖。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身边一堆面目狰狞的所谓小弟虎视眈眈。
“你是江小鱼?”
“呦,这谷外头来的都知道小爷名声了?怎么这两位大姐姐是要来投奔我?”言语中不免轻挑。
下场也比较凄惨,被邀月一袖子甩了出去,吐出一大口血来。邀月的脚踩在他的背上,声音冷冷的:“你现已成年,还不去为亲生父母报仇,不知你那父母在黄泉下是不是要日日夜夜戳你的脊梁骨?”
小鱼儿咬着牙,使劲想要爬起来,却力有不逮,这样的无力感,他已经好久没经历过了。
“臭婆娘,知道的还不少!额!”
邀月又是一脚,把人踩没了音。
“听着,你父母是移花宫人所杀,有种的就去报仇,没种的就在这恶人谷里了此残生吧。”
说完两人就离开了,怜星回头去看小鱼儿,发现那孩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