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雪而已,看南方的雪。”
“我们这边四季如春的,哪里会有雪?”
“听说只要山够高,就会下雪。”
“云浮山上确实有些积雪,可真要等它下场雪,我怕你会等成老太婆哦。”
他拍了拍小妹的头表示不屑,站起身坏坏地笑着,看着抱着自己脑袋的南宫舞说道:
“我想去闯闯,不是爹的指令,不是什么侠义作祟,我单纯想去看看,去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南宫舞却只是瞪了他一眼,吐着舌头抱怨道:
“可别死了,到时候让我来给你收尸。”
南宫鸣笑道,大声笑道:
“若真有那天,怕是连你的武功都超过我了,我才会寻短见不要自己这条命吧。”
女孩在高楼之巅缓缓站起了身,向自己的兄长露出了笑容:
“那哥,你要答应我,在我武功天下第一前,你不准死。”
“我命那么硬,天下第一就太早了,你要强,就要比任何人都强,要让所有人都忌惮你的存在,却又让自己活得明白。”
南宫舞看着自己的小妹,郑重地说道:
“在那之前,我都会去找到属于我自己的路,不会当个没用的衰仔,不明不白地死在路边的。也许不是武道这条路,也许只是让我好好爱你爱老爹,但我会去弄明白我南宫鸣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等自己长篇大论说完,却见着南宫舞向他伸出了拳头:
“你发誓。”
他碰拳,笑着说道:
“我发誓。”
风和日丽,云淡风轻。
南宫乐就坐在桌前,吃着他亲手做的白粥与酱菜。他很明白,九堂的建立有着怎么样的意义,也明白为什么这个说客不可以是自己。
那是一场荒谬的闹剧,自己同着几个渴望力量的人,从不可知的末世带来一道剑意,而这道强大的剑意在一夜之间几乎屠杀了当时江湖上所有的剑客侠士。
如果不是韩清与李若麟的相助,此时此刻自己不过是当年那场浩劫之中被剑意所汰换的一坨垃圾。
他总觉得,他此刻活着,就是为了偿还当年的罪,就算自己脸上表现得再豁达,在那一夜莫名而死的人总会成为自己的梦魇。
真要问为什么自己要去追求力量,他的理由也很简单。
他觉得比起生来就活在武道里的王守邦,自己这种天才不可能摸不到那玄妙境界的门槛。
但事实是,就算被誉为南宫家百年难遇的奇才,面对武道者,自己真的不过是一条蝼蚁而已。
这还是在,自己牺牲了人性,召唤了那道足以毁天灭地的剑意之后,自己唯一得出的感悟。
他至今都记得那道剑意,那个女人的模样...
“爹,你还不动筷吗?”
南宫舞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父亲无用的沉思。
男人只是微微笑出声,去掩饰自己的害怕:
“舞,你平时不是不爱找爹,哪怕是想学点武功,都去找你的镝二叔吗?究竟是多大的事情,让你来找我了。”
南宫舞此时个头还没有那张桌高,却瞥眼看着自己这位父亲,这位浪子回头的南宫家主落魄的模样:
“你该庆幸你气死了娘,让我只能找你处理这个问题。搞不懂了,你们南宫家的男人生来都是克老婆吗?害得二叔到现在都不敢娶媳妇。”
“虽然不知道你的尖酸刻薄同谁学的,但你现在的耽误之急应该告诉爹,你是闯了多大的祸,要我这个没用的家伙给你擦屁股。”
南宫舞无奈地吐了口气:
“哥跑了。”
然后女孩看着桌子被一掌拍成了粉末,白粥和酱菜飞了她满脸。
“长情,他带走了吗?”
南宫乐还在故作镇定,但他的面前只有一片狼藉。右手依旧拿着那双筷子,但左手上残留的劲力依旧使着周遭的空气扭曲。
“没,放在十全阁的牌位上供着。”
啪的一声,连筷子都断了。
他回头看向南宫舞,却仿佛明白了什么道理,露出了笑容。
却是一个苦笑,一个不知道如何面对的苦笑:
“舞啊,如果可以,以后别再同你哥搅合在一块了。
你们不是一路人。”
“看来我们两个是一路人啊。”
南宫鸣喘着粗气,与头带面纱的女人背对背依靠着。龙血枫树林之中,成群的枫门弟子眼中闪动血红色的光芒,如饥似渴地看着这两个侵略者。
本以为他们这种南疆邪派远离中原,不会有不长眼的家伙来找不痛快,没想到今日一来就是两位,一男一女适合见血。
“你要硬闯同我无关,将我也暴露...”女人说话清冷淡漠,埋怨听起来也只是像称述,只是话说到一半,已有枫门弟子扑杀向前。
女人虽然身着长裙,但出手依旧迅捷。右手五指并拢成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