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也怪可怜的。”站在水牢门外的教众对着同伴说道:“教主把她身体玩成这个样子就丢在这里,可她的妹妹却被圣典选中成为了我们教中新的圣女。”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阿仰大神为什么会选中一个中原人作为圣女,虚行教可是九黎人的圣教,不是这群勾心斗角的中原人应该染指的地方。”
“你这话也就在这里说说,龙左使回来我看你敢不敢和刚刚一样。”
“那不一样好不好,龙左使生在南疆,就算不是九黎人,也是我们土生土长的南疆汉子,和这群中原人有着天壤…”
女人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除去水流以外的声音。那个声音沉稳有力、严肃慎重,却是她在受尽魔鬼折磨之后,听到最好听的声音:
“开门。”
“左使!”
“几只臭鱼烂虾而已,我处理好就回来了。”那男人看着手下惊恐的摸样解释着:“我只是不知道教主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又搞了些什么,来确认而已。”
教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拿出规矩搪塞:
“教主说,这女人可能要拿来祭神…”
“我看完之后,自然会和教主求证,你们开了门就先出去吧。”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让女人用力扯动身上的锁链。她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走近水牢中央,走近衣衫不堪瑟瑟发抖的自己。
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真是累死我了,别总是有事没事就叫我出去杀人嘛。”
顾影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男子,看着他看着自己手舞足蹈地自言自语:
“我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天天让我去大老远的地方杀几个名字都没有听过的老鬼,龙宗那群家伙有没有帮我好好照顾笑笑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龙应愁,教里的兄弟亲近我的喜欢叫我阿龙。你叫什么名字?”
顾影伶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说不定这人不过是南疆□□另类的折磨方式而已。
“我来的时候,听说那群人把你妹妹推进蛊池…”
龙应愁没想到那女人还有力气,绷直了锁链也要靠近自己,明明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样了,却依旧要用咬牙切齿来表达自己的愤恨。
“也许真是大神眷顾,所以她安然无恙,等圣姑阿姨教她一些教中规矩,她自然就可以自由行动了。放心好了,历代虚行教圣女十有八九都不在教内,多半都是在外为信徒解决问题。绝对不会让你妹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听到男人的话,顾影伶的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她无力地瘫软在水中,跪在男人的面前等待着自己的命运。顶多是被玩弄之后像个破布袋一样丢到无人得知的乱葬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会怎么样?”
龙应愁挠了挠脸,琢磨了一下:
“被人生吞活剥,或者被秘法抽干血肉。若是教主没了兴趣,花行云那变态估计会把你做成花兽,不要问我那是什么东西,反正就很恶心。”
男人看着女人听到这些话后不为所动,怕场面沉默到一种尴尬,就换了个话题:
“没办法,这毕竟是一个□□,没点邪乎的东西就名不副实了。你真觉得野蛮也没办法。这是南疆,民智未开的地方,说是野蛮也不过只是天真而已。这还是我们龙宗有在制衡教主那边的九黎人,否则这里更混乱打打杀杀的。”
龙应愁说完,看着女人跪下的样子。也得亏这是个水牢,齐腰深的水多少提供了点浮力,否则他真的很难想象一直跪在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他从出生以来就被告知,大男子生来顶天立地,要用微笑去面对一切苦难。
但他总觉得,这样的请求,多少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自己没有力量,又有什么资格同这个女人拿虚行教的卑劣谈笑风生。
他觉得自己今天话说的太多了,有一些头疼。手撑在膝盖之上,准备起身离开。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多半都是被抓来的无辜之人。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渴求,因为她紧闭着自己的口不说出半个字。
他总觉得自己的人生缺乏一个契机,一个改变的契机…
“影伶,顾影伶。”
他的手从膝盖上拿了下来,轻轻地拍在了女人的脑袋上。
一下两下,就像是逗龙笑笑时的行为:
“教主和右使两个老王八蛋,也应该死了一死了。反正这里是虚行教,下克上什么的见怪不怪的。”
“更何况我是龙应愁,天不怕地不怕的龙应愁。平生的最爱,就是应他人的千金之诺。”
“所以,影伶。你等我一下下哦。”
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是在几日之后。
牢外的杀喊声在水牢的石墙之间徘徊,顾影伶猜是龙应愁出手了。
她不相信这个男人有他说的那么高尚,说白了不过是找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