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岭名为丘陵,实际上也不算高,其下是片广袤,此时在小丘岭上搭建起了座高大宽阔的雄壮校兵台,在校兵台不远处,又结数座芦棚,以供各位修行界大佬停歇。㈧ ㈠.不过慕容燕却是不愿去芦棚的,而是随着萧煜上了校兵台。拿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介武夫,非佛非道非儒非魔的,去三教人那边凑什么热闹。
走上校兵台,萧煜俯瞰下方,远处是方方军营,这次名为秋猎,实为演武,打了几天猎,终于等到了重头戏。同为领兵武人,慕容燕亦是感慨良多,两人无言良久,最后还是他率先打破沉默,轻声叹息道:“校兵演武,好,真是好,即便是我,也艳羡不已啊。”
萧煜手负后,手按着腰带上虎头扣环,轻声道:“好是好,可是比不了大将军的大权独揽。人家提起萧煜,总是说坐拥四十万大军的西北王,现在想来还是略感惭愧。”
慕容燕,算是后建小朝廷最后的屏障,有他在才不至于让那五位大权独揽的藩王彻底视朝廷于无物,与萧烈在东都的地位大致相当,只不过萧烈做得是官大丞相,而慕容燕做得是武官大将军。
慕容燕笑了笑,半是自嘲道:“那你可曾想过,慕容燕能走到今日这步,用了多久,而你走到今日,又用了多久?我走了三十年的路,你只走了三年,今日说比不得我,委实是人心不足啊。”
萧煜平静道:“那大将军又可曾想过,生下来便做皇帝的,又待如何?”
慕容燕哈哈笑,“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秋风吹过,天色渐阴,似是要落场雨。
萧煜伸出手,五指纤长,似是要等着接住个雨点,说道:“大校兵之后有大变动,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萧某也可以毫不避讳地对大将军说明,这次校兵之后,西北会裁军万人。”
慕容燕脸色凝,道:“当年徐林攻打草原,虽然人马有所折损,但是加上后来秦权兵败后收拢的人马,西北军大致维持在二十万左右,万人相比二十万,说不多不多,说少不少,看来你是想要有大动作,却还要先试探下。”
萧煜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慕容燕也不再多言,只是悠悠自语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所谓阅兵者,观兵以威诸侯也。”
过了个时辰,以徐林为的都诸将和以黄汉吉、申东赞、禄时行为的草原诸台吉已经到齐,除了要负责统兵的各将领、台吉外,校兵台上大约还剩下三十余人,无例外都是西北草原地界上位高权重之人。
不多时,身传统草原装束的林银屏走上台来,台上诸人纷纷对她行礼,林银屏还礼的同时,不免多瞧了眼孤身站在旁的慕容燕,毕竟其余人等即便是不认识,也是有过印象的,唯独此人,却是第次见,而且也不对她施礼,显得鹤立鸡群。
林银屏疑问地看向萧煜。
没等萧煜开口,慕容燕已是笑道:“贤侄,这就是侄媳了吧?”
萧煜扯了扯嘴角,对林银屏道:“这位是后建的大将军慕容燕,与……父亲是世交。”
慕容燕的大名,林银屏还是听说过,想到自己那位公公也不是寻常人等,与慕容燕有旧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便对慕容燕行了个晚辈礼,道:“见过世叔。”
慕容燕笑的很是快意,不住地斜瞥着萧煜。
对于慕容燕这种略带孩子气的举动,萧煜又是扯了扯嘴角,撇过头去不搭理他。
萧煜过去挽住林银屏的手,夫妻并立。
都诸将皆立于萧煜身后,而草原诸台吉则是立于林银屏身后。
在校兵台下左右两侧各有二十架大鼓字排开,战鼓之后则是数百依仗,均是手持号角。
萧煜环顾周,然后举起手,高声道:“诸君,与本王共观西北草原之雄兵!”
数百呜咽号角起响起,号角声汇聚在起,响彻整个小丘岭。
继而鼓声响起,四十架战鼓之声如6地滚雷。
地面开始微微颤抖,细小的石块开始跳跃,接着在天际尽头出现了线黑潮。
先是三支骑军齐头并进,最的是萧煜亲卫,左右分别是都和草原骑军。皆是身披玄甲,面黑底暗金边的萧字大旗在秋风猎猎作响。
其后是草原大名鼎鼎的轻骑,皆是手挽短弓,身披轻甲,早年草原兴盛时,曾经远征西域诸国,用这轻骑横扫西域诸国的重骑,无败绩!
在草原轻骑之后,则是手持弩机的西北骑军,当年东主南征北战驱逐后建,留下三支百战铁骑,分别就是后来的东都天子亲军、北都骑军和都骑军!草原轻骑骑射鼎盛时,只有都铁骑,能跟巅峰时的草原轻骑在骑射上较高下!
再其后,是数个步兵方阵,以刀盾兵、长枪兵、重步兵为主,在骑军之后缓缓行来。旌旗漫天,万余步卒起迈步前行,声音气势丝毫不逊于前面的骑军。草原鼎盛时打遍西域无敌手,甚至直逼宝竺国,可就是这些不足将草原骑军生生阻于都城下,未能南下半步!
最后又是两千骑兵。
不过这两千骑兵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