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大水冲散了都大军,都督找不到都统,都统找不到都尉,都尉找不到校尉。㈧┡ΔΩΩ㈠┡Δ.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再被后来的草原骑兵冲,彻底迷失了方向。
大部分都军向东南方去逃去,但也有少部分人马慌不择路,逃向了东北、西南方向。不过这些人没能成为漏之鱼,反而先步成了阶下囚。
两支草原骑兵开始追击后,由于萧煜有收留俘虏的命令,半日光景,俘虏降卒的数量便达到了恐怖的三万之数。
此战这时回头来看,萧煜在乌拉草场的溃败,拒河而守正面迎战徐林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萧煜从开始的截击都大军粮道,到后来的退兵,都可以算是诱敌之计,为此萧煜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汗王亲卫伤亡过四万之数,但战果同样前所未有的巨大,二十三万都精锐大军伤亡惨重的同时被彻底打散,而闽行的万人马更是全军覆没。至此,徐林已经再无威胁王庭之力,他在都的十几年精心经营也就此毁于旦。
引青河水淹徐林,此战可以说是萧煜的巅峰战,也是草原形势逆转的关键战,理论上来说,萧煜由此转守为攻,而徐林则由攻转守。
可萧煜并不满足于此,他要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鼓作气,拿下自从建成后就从未陷落过的巍巍都。
在次日辰时,经过夜的休整后,萧煜所在的军开拔,轻装简从,直扑都。
与此同时,秋叶也在二百名道宗弟子的护卫下,离开玄坛,朝都方向进。
在此期间,徐林勉强收拢起三万残军,却无再战之力,只能朝都方向狼狈后撤,与来时的雄壮光景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千百次胜利才能铸就个名将,可毁掉个名将只要场大败就足够了。次败,晚节不保。
正在后撤途的徐林转身看了眼身后蜿蜒前行的三万将士。
在身后将士的脸上,徐林看到的是惊恐、麻木、怨恨。他们早已同徐林样,没了当初的意气风。
徐林转过身去,坐在马上,疲惫的闭上双眼。
四十年攀爬,三十年风雨,二十年辛酸,十年得志,在朝登顶的前刻,被场大水彻底淹没了。
从都到草原,三千里路云和月,已被风吹雨打去。
徐林喟然长叹声。
接下来,他能寄望的就是守住都,给这场大败留下最后块遮羞布。
这刻,徐林这位正值壮年的天人大高手竟然流露出丝无法遮掩的老态。徐林败得没有怨言,虽说有东都诸公求胜心切在前,可渡河的军令确确实实是由他出的,正如他对萧煜所说的,他不甘心,但是没什么好怨的,胜负乃兵家常事,即便要怨,也只能怨自己轻敌冒进,犯了兵家大忌。
徐林收拢起这三万残军后,曾经询问了几名幸存的都统,就现在来说,已知的已经有两名都督阵亡,韩雄非死即降,就连闽行也怕是凶多吉少。
如今身后更是隐约可以看到草原斥候的踪影,草原追兵的行进度有些出他的预料之外,这更让徐林心不安。
草原轻骑着皮甲,来去如风,若是人多骑的情况下,最快可日行五百里。而都骑兵则披铁甲,单论机动性,行进度远远比不上草原骑兵。
以目前形势来看,再过半日,第批草原追兵就会追上徐林后军。
好在还没有踏入乌斯原,此时距离都并不算远,在全力奔驰之下,都已经遥遥在望。这些年徐林主持都,不管兵部户部如何喊穷,徐林都会要出笔相当可观的银子整修都城防,这也正是徐林所剩底气,只要能带领这三万人返回都,会和都原本的两万守兵,那时五万人在手,徐林有信心守住都。
想到这儿,徐林忍不住苦笑声,乌斯原都没进去,就已经大败亏输了,他徐林已经沦落到庆幸没有踏入乌斯原了?可就在前不久,他还想着如何马踏热海。
至于日后兵败之罪,日后再说吧。
萧烈就是最好的例子,身为等的天人高手,即便犯有重罪,又有谁敢妄动?若是换成别的权贵人家,出了萧煜这样的儿子,恐怕早已被诛灭九族,而萧烈不过是辞去大都督职,闲赋在家而已。
他徐林身为名天人高手,最多也不过是削去兵权罢了。
只是可惜了他手栽培起的都二十三万铁骑啊。
徐林没有想到,他的最后线希望,在昨日,就已经彻底断绝了。
路上又收拢了几支溃兵后,徐林率领四万残军路跋涉,终于返回到都城下。
朔风呼啸,旌旗猎猎。
徐林站在城下望着紧闭的城门,又抬头看了眼旗帜上那个陌生的蓝字,最后回望了眼身后已经濒临绝望的四万残军。
徐林沉声道:“蓝玉何在。”
袭蓝袍出现在都城头上,俯瞰着徐林,拱手礼道:“大都督别来无恙。”
徐林望着蓝玉,没有说话。他有些想不明白,蓝玉为什么叛,虽说他徐林兵败,可还有都,若是都在手,只要五万人马,徐林就有信心挡住萧煜的十几万骑兵。退步说,萧煜拼死战,真的能打下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