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筠然与蒋凌宏并肩迈进大殿,秦砚落后半步紧随其后。
在一片高呼万岁的声潮中,他们来到最前方的高台落座,蒋凌宏开口免了众人的礼,端起桌上的酒樽,“紫月国、云苍国两国齐访,乃吾东泰国之幸事,却未曾想因太皇太后身体之故令接风宴推延至今,今日这第一杯酒,朕要敬女皇和言王。”
秦烈的酒樽悬在半空,与秦砚端起的酒杯遥遥相对,唯独宇文筠然没有做出回应,尽管被面具遮去了大半张脸,但从她有些失焦的眼眸不难看出。
很显然,她的心思已全然不在这里。
达奚丰赡端起酒樽起身,“女皇不胜酒力,不知此杯可否由达奚代……”
他话未说完,却见宇文筠然突然端起手边的酒樽起身,“不必,这杯酒本宫亲自喝!”
与蒋凌宏隔空碰杯后一口干了整杯,端是一个干净利落,哪里有一点不胜酒力的样子。
高台下,碎语渐起。
宇文筠然放下酒樽,“本宫有些事,失陪一下。”
能让她如此的,恐怕只有秦烈,看来是有秦烈的消息了,蒋凌宏点头,“女皇请便。”
她刚刚走下高台,却被人拦住去路,“不知女皇可否能告知所谓何事离席?”
宇文筠然神色冰冷的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人,她还没找去算账,有些人倒是先跳出来了。
拦下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祈王府小世子,蒋锐。
蒋凌宏温润散去,脸色阴沉的喝道:“大胆,退下!”
蒋锐非但不退,反而理直气壮的道:“皇上,这紫月国的女皇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便罢了,现在还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未必也太不将我东泰国放在眼里,她如想走也可以,但必须给个说法。”
这就按捺不住跳出来了,只是,蒋凌宏没想到第一个会是祈王府,他向还端坐在席间的祈王看了一眼,这显然是在试探他,试探他对祈王府的态度。
好,他现在就给他们答案,“来人,将人给我拿下。”
“锐儿,不要胡闹,退下!”祈王终于有了反应,起身向宇文筠然赔罪道:“小儿年少,冒犯之处还请女皇不要见怪。”
蒋锐倒是听话,立刻就把路让开,准备回自己的席位。
“等等”宇文筠然却开口叫住他,“你刚刚说想要个说法?”
蒋锐在她冰冷眸光下打了个哆嗦,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不……不错……”
“你配吗?”宇文筠然笑意冷然,这轻飘飘的一句却把蒋锐的脸都气绿了。
“你!”
“锐儿,不得无礼!”亲儿子被当众这般讥讽,那不就是在嘲笑他,祈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小儿不配,那不知本王配吗?”
宇文筠然扫了他一眼,她刚刚得到与秦烈有关的消息,没功夫在这与他们纠缠,抛下一个耐人寻味的冷笑,继续向殿外走去。
这种无声的蔑视,对已习惯阿谀奉承的祈王来说,反而最是不能忍,他只是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替他发生。
“女皇殿下真是好大的架子!”
“她难道以为这里还是紫月国不成!”
“如果真有诚意,那就摘下面具!”
“对,摘掉面具!”
宇文筠然等他们说完,回眸看着高台上的蒋凌宏,“人可都看清记下了?”
祈王心当即咯噔一下,不好!难道他们是故意的!在亲眼看到蒋凌宏点头那一霎那,他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要动他了。
宇文筠然的前脚才刚刚迈出殿门,突然感到耳后一阵风吹来。
伴随着一声惨叫,等她转过身,一个宫女已经倒在地上,右手手心触目惊心的扎着一把剪刀,血流如注。
“来啊,有刺客,保护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