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伺候您更衣?”
“嗯!”
一盏茶后,宇文筠然迈过东厢房的门槛看到秦烈身上的明黄色紫纹锦袍时总算是明白他刚刚为何会走得那般干脆。
她故意装作没有看出其中的玄机,淡然道:“不是要还账吗?走吧!”
秦烈也不点破她,两人结伴穿过前院来到闹市的街道上,只留下等着邀功的引风欲哭无泪的站在原地。
宇文筠然打量着眼前的酒楼招牌,广聚楼,眉峰微挑,“还账?”
“人家都讨债讨上门了,寡人若是不表示一二,传出去实在有损形象。”秦烈笑意不达眼底,与宇文筠然一道迈进大厅。
正在柜台后埋头算账的掌柜听到门口的动静,如平日一般象征性的抬了抬眼皮,敷衍的吆喝道:“小二,带客官上楼!”
认出秦烈的小二低头缩着脖子,唯唯诺诺的结巴道:“掌……掌……掌柜”
他这一打岔,掌柜就拨错了算盘珠子,登时没好气的抬头呵斥道:“把舌头给我撸直了再说”
话没说完,掌柜的就认出了秦烈,只见他一气呵成的将台面上的银子往抽屉里一撮,眉开眼笑的弓着身子迎了出来,“草民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赎罪!”
“免了!”秦烈随手抛给他几张银票,“你这酒楼,寡人包了。”
冯掌柜看清这银票的金额,殷勤的揪过小二的毛巾赶在秦烈和宇文筠然落座前将椅子桌子重擦了一遍。
看到小二还站在原地,毛巾对准他的脑袋抽了过去,“还傻愣在这干什么,没听到陛下刚刚说的话吗,还不赶快去把二楼的客人给我请出去。”
“是,小的这就去。”小二捂着头上了楼。
掌柜搓着手谄笑道,“新来的伙计,没见过世面,让陛下见笑了,不知陛下今日前来……”
“难得这京都还有人记得寡人的喜好,就照你送到驿所的饭菜让厨房来一份,”秦烈又拿出一沓银票撂在桌子上,“再来一壶好茶。”
“陛下稍等,”掌柜这下眼睛都直了,试探的拿起一张,看秦烈没有阻止,这才一股脑的将剩下的都揣进怀里,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这一沓没个一万两也有个八千两,这下不仅将以前亏的补回来了还赚大发了,他屁颠屁颠的向后厨小跑去。
宇文筠然这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欠了这掌柜多少银子。”
“不多,算上利息也就三千两,”秦烈接过引竹递来的酒囊倒了两杯,借着将其中一杯推给宇文筠然时在她耳边低语道:“至于多出来的,刚好买他这家酒楼。”
她就知道秦烈带她来这里不只是还账这么简单,既然来了,那她就当个称职的看客。
听着二楼传来的抱怨声和小二的安抚声,宇文筠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熟悉的火辣感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开。
夏侯家的千夫醉!
秦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目光灼灼的看着宇文筠然,“然儿可知,若非按照配方酿出此酒,我未必能挺过这三年,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宇文筠然的心一揪,莫非他已经知道的什么?当年她与夏侯家交换配方一事知晓之人不过一二,有她的封口令在,这些人绝不可能透露风声,如此一来,就只有……难道是南宫萧然?
宇文筠然替他将酒杯倒满,“既是好酒,不妨多喝一杯。”
“这是自然。”等秦烈干了此杯,二楼也陆陆续续的有人下来。
广聚楼能得秦烈经常光顾,自然有其出众之处,这酒楼的掌柜是典型的财迷,他看不得酒楼闲置,正好他亲戚中有个穷说书先生,便在二楼支了个说书摊子,挣点茶水钱。
但那些茶水钱实在少的可怜,他就将主意打到世家子弟身上,投其所好,每逢五便请来清倌坐场,倒还真的弄出了点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