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其他人不会同意的。”
“不!”宇文凌舞散发出强大的自信,“他们会同意的,除非他们想看着两国皇室嫡脉就此枯竭!”
……
宇文筠然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宇文凌舞牵着她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其实这个念头,母后三年前就已经有了,是以母后这才自作主张的送去那副画像,只是没想到,云苍国那孩子对你用情至深,竟然都不曾打开看一眼。”
时隔三年再提起当年之事,宇文凌舞的心情亦很复杂,“三年过去了,那孩子高居皇位后宫却一直空置,至于以后还会空置多久母后不敢断言,但然儿,知女莫若母,从你向我提出废除三夫四侍起,母后就已经明白了你的决定。”
“母后,我……”原来母后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宇文筠然想要违心的否认,却发现反驳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世人皆知,你是他的劫,但他又何尝不是你的劫!”宇文凌舞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然儿,你为紫月做的已经太多了,母后真的希望你能抛开一切为自己任性一次。”
任性一次!可以吗?
宇文筠然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第一次将眼眸深处的迷惘夹杂着翻腾不止的挣扎赤果果的放出。
宇文凌舞慈爱的看着她,动作轻柔的帮她理了理散落的碎发,“然儿,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母后都在!”
轰隆!
“母后……”好似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连带着将她所有的迟疑纠结一同撕碎,酸意袭上鼻头,宇文筠然看到慈爱笑容中的鼓舞,罕见的露出几分少女该有的羞赧,“母后,我想去看他。”
听她这么说,压在宇文凌舞心上三年多的石头总算被移开,赞许的点了点头,“马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母后陪你回宫换件衣服。”
宇文筠然再次愣住了,原来母后早就知道……
往日清冷的宫巷染上浓浓的暖意,她含泪用力的点了点头。
巍峨庄严的城门上,达奚丰赡卓然而立,眸光专注的看着官道上还未落下的尘土,尽管一直不想承认,但他是真的输了。
转身,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身影,眉心不由自主的蹙了一下,但很快就展开,微微颔首。
司空淼捋着鬓角垂下的碎发来到他身边,勾唇,笑的端是风华绝代,“如果你想阻止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阻止。”达奚丰赡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润,好似一股清风拂过耳畔,“我尊重她的选择。”
他这个样子倒是出乎司空淼的意外,“你真的甘愿放手。”
“如果这是她希望的,那我为什么不。”清澈幽泓的眸光落在司空淼身上,“司空兄,你还准备让舍妹等多久。”
“这……”司空淼一阵头疼,噌的一下与达奚丰赡拉开了三尺的距离,“那个,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告辞。”
达奚丰赡并未拦他,回眸向着官道看了许久,这才下了城门,徒步向达奚府的方向走去。
而城墙上他刚刚站着的地方此时已被人再次踏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司空淼,褪去万千风情的眼眸鳞光闪闪,许久后叹了口气,“南宫不在,想找个酒友都这么难,也不知道百里那小子忙完了没有,不管了,就算他没忙完也得把他揪出来陪我喝一壶!”
正专心雕刻一支珊瑚蜻蜓发饰的百里奚心头毫无征兆的跳了一下,手上稍稍用力,蜻蜓折翼,又失败了!
虽是如此,他脸上却并无沮丧之色,他并不急于重新开始,而是浸湿锦帕,将刚刚用过的工具一一擦拭干净。
“哐!”的一声,房间门大开。
“小溪子,陪我喝酒。”
百里奚慌忙将工具收起,没好气的奚落道:“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司空淼将酒坛往他桌子上一放,“殿下刚刚离京去找他了,这么一来,你小子不就可以去找红袖那丫头了,你说是不是该庆祝。”
百里奚失态的抓住司空淼的手腕,“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司空淼甩开他的手,“一个大男人别拉拉扯扯的,我就问你,今晚这酒你喝不喝!”
“喝!”百里奚拎起司空淼放在桌上的酒,“但是不能在这屋子里喝,我让人准备几个小菜再准备几壶好酒,我们到院子里喝个痛快。”
司空淼看着百里奚的背影,唇畔开起一朵发丝肺腑的笑意,总算有个人的真的表里如一的开心。
当年离开东泰国,未免引人生疑,那些服侍在殿下身边的人,除了暗蝶以外都留在了丞相府。
原本公主殿下的打算是等陶丞相辞官归乡,紫月国这边局势明朗后再让百里奚接红袖过来,却没想到,红袖和白芷竟然跑去了云苍国,而且,在云苍国皇宫一呆就是三年。
而百里奚,因为三年赌约,也因为不想因为他而给公主惹来麻烦,还真的就一次也没有找去,也是难为他了。
司空淼脚下生风的追了出去,“好,这可是你说的,今晚不醉不归!”
翌日正午
凤阳城妙春堂,南宫沫刚刚送走一位客人,正准备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