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悠然将手轻轻的按达奚梨素的肩膀上,“此事干系重大,烦请第五夫人将当年一事的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贺兰莺申请终于认真起来,“当年之事说起来也是凑巧,我与梨素的母亲打小就是闺中好友,平日往来也很频繁。有一日我过府去找她,刚好碰上她身边乔嬷嬷为她做了双鞋,梨素应该是见过乔嬷嬷的绣工的。”
达奚梨素点头,“我记得,我的绣工便是乔嬷嬷教的,莫非就是那双鞋?”
贺兰莺点头,继续道:“那时还是女孩子家,看到那般精巧的鞋子自是爱不释手,你母亲见我喜欢,便欲送我,但我又怎看不出她是真的喜欢,于是我们两人便推辞了起来,最后还险些撂出狠话。”
提及当年的姐妹情分,贺兰莺眉眼间满满的都是追忆,宇文悠然看的出,她们当年的关系是真的好,宇文悠然和达奚梨素都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可谁也没有开口去打断贺兰莺。
“最后还是季嬷嬷看不过去了,出面说她再做一双一模一样的我们两人一人一双,我和你母亲这才没有为了一双鞋红脸,季嬷嬷做好时又刚巧赶上了大长老设在别院的宴会吗,因设宴的地方在城郊,是以晚上要在那里留宿一夜。”
说到此,贺兰莺顿了一下,“后来我曾与老爷提及此事,那时京郊并未有别致的景色,大长老却偏偏将宴会设在那里,应该是想掩人耳目从其他地方将女皇换到此处别院,只是不巧被我们撞见,又匆忙的换了地方。”
宇文悠然点头,这点猜测并非完全不可能,“关于这点我随后会向母皇求证,还请第五夫人接着刚刚的继续说。”
“我和你母亲换上一模一样的新鞋后,一时兴起,便遣散身边的人结伴到花园中找了个假山躲起来说女孩家的悄悄话,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逃离时太过匆忙,我不慎落下一只鞋,但好过那双鞋我们从未当着外人穿过,身边的嬷嬷又是稳重的,我与你母亲倒也险险的躲过了大长老的搜查和盘问。”
达奚梨素终于听到了她想要听的,情绪激动的确认道:“也就是说,当时宇文凌霜并没有立刻怀疑我母亲。”
贺兰莺看着她此时激动的样子,也不禁在心中怀疑,莫非这当中另有隐情不成,“如果当时就发现,又岂会只怀疑你母亲一人。事后我们着实担惊受怕了好长时间,未免销赃时露出破绽,我们便商议将那鞋子各自保管起来,后来随着我们出嫁,这事也便被渐渐淡忘。”
达奚梨素追问道:“那宇文凌霜后来又是怀疑我母亲的。”
贺兰莺将她所知道的都细细说来,“你母亲将那双鞋交给了稳重谨慎的季嬷嬷保管,半年来也相安无事,却不想她院中一名粗使丫鬟因为家中亲友染病竟打起了季嬷嬷那些压箱底的绣品的心思,将那双鞋拿出去典当,这才被大长老顺着找到了端倪。”
宇文悠然凝眉,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不知那丫鬟典当的是一只还是一双。”
贺兰莺也被她问住了,摇了摇头,“当时知道事发后,我惶惶不安,并没有追问这些细节,这其中到底有何蹊跷,你们快与我说说。”
此时达奚梨素情绪激动,宇文悠然便替她解释了她们的怀疑。
贺兰莺听后整个人站起来后又坐下,“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达奚梨素擦干眼泪,“贺兰姑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贺兰莺留下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开。
宇文悠然倒了杯茶递给达奚梨素,“现在事情已经差不多明了了,你若是愿意待会我可以带你进宫见母皇。”
“谢谢。”达奚梨素换下打湿的面纱,“让你见笑了。”
“我在得知母皇消息的时候反应也并不比好到哪去,这乃人之常情,又何来见笑一说。”
等贺兰莺再回来时,眼眶有些红红的,尤其当她对上达奚梨素期许的视线,心中更不是滋味,上前将达奚梨素揽在怀中,“孩子,从今个起只要姑姑还有一口气,一定护你周全,谁也不能欺负你。”
“贺兰姑姑……”达奚梨素忍不住看向宇文悠然,想要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悠然若有所思的向她摇了摇头,上次第五家族的宴会上,贺兰莺虽没有对她袖手旁观多有袒护,但中间却数次想要息事宁人。
如果单说是贺兰莺忆起与梨素母亲的交情才有此感慨,那也不该是在出去一趟回来后,显然,她刚刚离开时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兰莺用锦帕拭去眼角的泪光,起身后从衣袖中出去了一只绣鞋,宇文悠然,“这就是当年事件中的那双鞋子。”
“不错。”贺兰莺手指轻柔的抚摸着上面的图案,“就是它,那日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我遗落的鞋子是左脚,所以我留下的该是右脚才对,但我手中的这只却是左脚,所以这只鞋并不是我的那一只,而是梨素的母亲的,我竟不知她何时换了去。”
贺兰莺将手中的鞋子递给达奚梨素,“这或许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了,我现在将它交给你,要怎么处置你自己来决定。”
达奚梨素愣愣的接过,她本页是心思通透之人,这让她心中的答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