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三签呢?”问出这话时,宇文悠然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陶行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似乎在透过皮囊审视她的灵魂,“了寂大师在解读第三签曾言长女十八岁必经生死劫,同颜同命不同魂。”
同颜同命不同魂!
这七字犹如七记响雷一般在宇文悠然耳边依次炸开,她此时的表情已足够说明一切。
陶行知怆然的画取下收起,步履蹒跚好似一下苍老了许多。
宇文悠然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来安慰他。
陶行知转身看到她的模样,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我今天之所以带你过来,挑破这层窗户纸,就是不想你离开是有负担。”
“一个人经历了变故,也许会成长,会后变化,但凡事总有一个学习的过程,性格是不能一蹴而就的。所以在你慢慢的表现出不同时,我就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却自我催眠不想接受,久而久之,我反而觉得你就该是这样的。直到你找到我决然的拒绝了太子的婚事,我才第一次敢正面面对。”
“我……”宇文悠然越发的愧疚,但这个时候,她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我反而很感谢上天,能让你代替筠儿,给这个家带来的改变,虽然说这些也许有些矫情,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但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女儿,希望你也还能认我这个父亲。”
“父亲……”鼻子泛起酸意,宇文悠然情真意切的跪在陶行知面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多余的话不必说。
陶行知含泪将她扶起,“好孩子。”
宇文悠然咬了咬唇,终于做了一个决定,“父亲,如果你有时间,我想给您讲讲我的故事。”
待宇文悠然讲完后,陶行知的目光中除了对她真实身份的震惊外更多了几分心疼,他没有想到,原来她小小年纪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两家之间的缘分也让陶丞相感慨不已,“那你接下来是准备回紫月国吗?”
宇文悠然坚定的点了点头,“父亲应该比我更清楚紫月国的处境,母皇将紫月国交付于我,我绝不能看着它毁在大长老的手中,而且,我要亲自查清母皇的死因。”
陶行知知道拦不住她,深知她选择的这条路的艰辛,心中也有了自己的选择,“为父会想办法尽量延缓皇上对紫月国动手的进度。”
宇文悠然诧异的看向他,要知道陶行知的身份可是东泰国的丞相,他现在说这话,不仅仅只是站在她这边,更重要的是他在话中向她透露了一个极重要的消息,东泰国的皇上是真的对紫月国起了心思,而且都已经到了筹备的阶段。
陶行知不想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解释道:“傻孩子,其实我一直都不赞成皇上率先打破现在三国鼎立的局势,征战一起,无辜受牵连的只会是百姓,而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胜负越发未知,我自然更要劝皇上。”
“父亲实在太抬举筠儿了。”宇文悠然又怎会不知他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但这份安慰让她觉得格外的暖心。
这一夜,在陶行知的分析下,宇文悠然对紫月国的局势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转眼,就到了蒋紫凝出嫁之日,宇文悠然重孝在身,并未进宫道贺,只是官道旁的一座高亭中远远的与蒋紫凝道别,目送她的鸾驾远去。
随着淡出她视野的还有鸾驾后一驾装饰豪华的马车,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过这也貌似是最好的遮掩替身的办法。
宇文悠然正欲转身离开,旁边的树林中却传来打斗的声音,绿芙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不多时,暗影和南宫萧然拎着两个黑衣人从树林里走出,然后像扔破布一样扔在亭子前的空地上。
宇文悠然冷眸看着四人,喝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可是这四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的,其实一个人还颇为英勇就义的硬着脖子道:“今天老子认栽,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痛快?”宇文悠然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斜眸看向南宫萧然问道:“我很好奇,平日里南宫店主遇到这样的人会如何做!”
刀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刚刚还硬着脖子的那位,四肢已经和身体分家,锋利的刀身将那位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说出谁派你来的,我会给你个痛快,不然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就这么活一辈子!”
这话光是听着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列,几乎没费什么劲,这四人便将来路交代的一清二楚。
南宫萧然信守诺言给了已经断掉四肢的一个痛快,留下三个瑟瑟发抖的跪在原地。
宇文悠然颇为无语的抚额,没想到这秦路的执念竟然如此之重,她转身,真的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暗影看着这三人,眼中已起了杀机,但在他出手时,南宫萧然也同时出手,从他手中救下了三人。
暗影凝眉问道:“南宫殿主这是何意?”
“自然时将他们给幽王送去。”南宫萧然的意思自然是再简单不过,暗影没有多说,转身隐去了身影。
跪在地上的三人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心中却升起了一份希望,毕竟在他们眼中,落入废物幽王手中活命的几率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