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妙颖不解的问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钱氏被点名,又对上女儿陶妙颖询问的目光,心蓦然一慌,表面却依旧强作镇定,如今宇文悠然已经将这几个伙计聚到一起,她要是再开口辩解,显然不智。
陶妙颖从她这里没有得到回应,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测,整个人一下烦躁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冲宇文悠然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你不是一直想找让你出丑的幕后真凶吗?既然二婶不愿说,那便让这些伙计告诉你。”
宇文悠然话已至此,此时大厅中的聪明人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陶妙淑看了眼旁边的季姨娘,虽然季姨娘能力有限,但至少,她一直将自己和妙琴保护的很好。
陶妙颖虽然平时脾气是有些急躁,但人却不傻,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彻底犹豫了,但最终还是没有抵得过心中的挣扎,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抿了抿嘴唇,向那几个伙计问道:“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伙计们的目光一下就汇聚在钱氏身上。
宇文悠然随便点了其中一名伙计,“你,将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一遍,不得有任何的隐瞒。”
那伙计已经懊恼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收了钱氏的钱随便说两句话,会得罪郡主,连带工作都丢了,他说什么都不会干,此事被宇文悠然点名,自然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道来。
随着伙计的开口,她心中最后的一点奢望也灰飞烟灭,有些不甘的闭上眼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看到女儿这样的反应,钱氏心中漫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反而更多的是对这个女儿的失望,这个时候,就算是真相摆在眼前,她就算是装也要装作不信才对。
宇文悠然从钱氏的表情上窥得她心中的想法,不由为陶妙颖感到悲哀。
和她相比,陶妙玲显然就幸运的多,至少周氏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将陶妙玲放在第一位,就算是后来,陶妙玲因为种种的事责怪周姨娘,周姨娘心里依旧是向着这个女儿的。
“二婶,你可还有话说。”
“哼!”钱氏甩了几个眼刀子给这些伙计,“不过几个外人的话,筠儿你也相信,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栽赃到我身上的。”
刚刚讲述经过的伙计一听她这么说,也顾不得顾忌她的身份,打怀中拿出一个钱袋,“话可不能乱说,这钱连带钱袋就是你身后的那个嬷嬷塞给我的,这钱袋的布料可是上好的云锦,也只有你们这些大户人家才会拿这般贵重的布料做钱袋,这你总不能否认了吧。”
宇文悠然点头示意,绿芙便将那钱袋从伙计手中接了过来,呈给宇文悠然。
打一看到那钱袋,钱氏身后的嬷嬷身子明显僵硬了几分,背后更是被冷汗浸湿,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因为急着打发这个伙计,就将钱袋子一并塞给了他。
钱氏在心中更是将她骂的狗血喷头,却依旧死扛着,不屑的道:“京都的大户人家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处,谁知道这钱袋是打哪来的。”
“是吗?”宇文悠然将手中的钱袋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才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对着管家吩咐道:“带他们几个下去吧。”
待人走后,宇文悠然这才再次开口道:“绿芙,将这个钱袋拿给屋里的每个人都瞧一瞧!”
“是!”绿芙接过钱袋,率先走向了钱氏,钱氏的目光只在钱袋上落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绿芙走向下一个人。
但钱氏内心远没有她表现的那么淡然,近距离看清那布料后,钱氏更是好好问候了身后的嬷嬷的祖宗,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她有件还没穿过的衣服,就是这个布料。
钱氏身边的其余人,也都只是象征的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韩姨娘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不过当绿芙拿着钱袋站在陶妙淑跟前时,陶妙淑却将钱袋从绿芙手中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翻开了许久,一开口,却差点让钱氏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大姐,这钱袋的云锦可是年初时太后赏赐下来的一匹上的?”
“你也看出来了。”陶妙淑能将这云锦认出,显然在库房这块也是下了大功夫的,宇文悠然果然没有认错人,“不错,这钱袋的材料确实是太后赏赐下来布匹上的,白芷,你来说下这匹布的去向。”
站在陶妙淑身后的白芷福了福身,“诸如这般上等的云锦,乃是由南凉的皇商向皇家特供,每年只有十二匹且每匹颜色个不相同。今年年初,这批云锦刚入库,太后便让奴婢给郡主送来了四匹,奴婢来到丞相府打理库房时,库房中只余两匹,经的郡主首肯后,一匹送到了老夫人所在的沁凉院。余下的一匹在为二老爷准备院落时,郡主特意交代奴婢与其他布匹一道送到了二夫人的院落中,不论颜色花样与这钱袋都如出一辙。”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若是她再否认这钱袋,显然是送给宇文悠然一个发难的缘由,索性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好像还真有一件这般布料的衣裙,戚嬷嬷,我记得那件衣服好像是你盯着做的?这钱袋可是你的?”
她身后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