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妙玲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姨娘血流不止的额头,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父亲,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出去!”陶行知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为什么!”陶妙玲非但没有出去反而更进一步护在周姨娘身前,声嘶力竭的道:“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母亲下此狠手,难道你没有看到母亲身上的伤吗?难道在你的心中就只有陶妙筠那个贱人吗?”
“啪!”
陶妙玲捂着脸呆愣的站在在原地,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脸颊传来的火热却昭示着事实。
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直到周姨娘将她拉到身后,她才似有了感觉,泪眼婆娑的看着周姨娘控诉道:“母亲,父亲刚刚打我了……”
“来人,将她给我带出去。”陶丞相已是疲惫至极,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进来。
陶妙玲却一下挣开周姨娘的手,大声的反抗道:“我不要!难道父亲要打死母亲吗!”
“孽障!”陶丞相本还顾及不想让陶妙玲知道周姨娘做的那些事情,可如今看到陶妙玲如此执迷不悟,干脆挥手让人将门关上。
指着周姨娘喝道:“此事你究竟承认不承认?”
“妾身没有做过,老爷让我如何承认!”虽然她知道陶丞相已经认定此事是她所做,可她却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声音中带了几分凄然。
“原来妾身在老爷心中,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妾身知道打妾身进府那天起,老夫人就不喜欢妾身。可这么多年来,不管老夫人对妾身的态度如何,每日的晨昏定省妾身可曾曾落下。如今老夫人病重,妾身好心前去探望,却带回一身伤,老爷不过问妾身的伤势也便罢了,如今却要将这天大的罪名往妾身身上扣……”
陶妙玲也非蠢笨之人,如今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她就可以找根柱子撞地了,不过只是短暂的诧异后心中便泛起一股奇妙的快意,若说这相府中她最痛恨的除了陶妙筠以外,便是平日对她不假辞色的老夫人。
陶行知看着周姨娘不知悔改的眼泪,心中最后的一丝奢求也聊无踪迹,冷言道:“你真当我还会相信你吗?还是当我记性差吗?当年周家二少爷差点因提.炼丹砂差点身亡的事情你真当我一无所知吗?”
周姨娘心中咯噔一下,泪水却流的更凶了,万分委屈的哭诉道:“自从妾身跟了老爷,周家就再也没有认过妾身这个女儿,妾身也从未与周家联系过,若非老爷提起,妾身都几乎忘了当年在二哥身上还发生过此事,如今只是凭一个碎片,老爷就认定此事与妾身与周家有关,”
陶行知眼睛一眯,断喝道:“你还在狡辩,我何时有说过老夫人中毒与那瓷片有关?还说你不知情!”
百密一疏,周姨娘的心神这下是真的慌了,刚想开口解释,陶丞相却猛一甩袖子,“你不必再费口舌,待我找到证据,再与你细算!”
推开门,看着门外的众人,吩咐道:“来人,立刻将周氏带回采薇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采薇院。”
“老爷!”
“父亲!”
说完,好似压根都没有听到身后周姨娘的哭喊声,一刻都不愿在此逗留。
周姨娘看着陶行知决然的背影,浑身得力气好似一下被抽走了,她所做的一切本来都不会被人发觉,她大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但是这一切好似自从八月十五以后就一件一件的脱离了她的掌控。
“周姨娘,请吧!”管家的声音中没有了往日的恭谨,多了几分冷漠和疏离,就连态度也格外的敷衍。
他这一辈子为相府尽忠,如今知道周姨娘竟然对老夫人下手,若非顾及周姨娘还是少爷的生母,他早就如老爷吩咐让人来将她押回采薇院了。
“多谢管家!”周姨娘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对着管家道:“但还请管家行个方便,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二小姐说。”
管家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侧身挡在了周姨娘和陶妙玲中间,“周姨娘还是不要为难奴才,免得伤了您的体面。”
周姨娘一时有些气结,陶妙玲没有想到往日对她们母女一贯恭谨有加的管家今日的态度竟然这般强硬,指着管家的背影喝道:“你个狗奴”
周姨娘看到管家突然凌厉的眸子,连忙开口打断陶妙玲,“玲儿!不得无礼!”
陶妙玲想起周姨娘以往绝对不能得罪管家的交代,气的直跺脚,但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周姨娘这才看着管家皮笑肉不笑的点头道:“有劳管家了。”
说罢,挣扎着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樱花和樱兰连忙过来掺扶她,管家这次倒是没有阻拦。
只是转身将陶妙玲拦在了屋里,“还请二小姐留步!”
“我只是被太后禁足在兰馨院,难道连着屋子都出不得了吗?”陶妙玲完全是借题发作。
可管家却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奴才是为二小姐着想,老爷现在一定不希望二小姐和府中的姨娘走得太近。”
“她是我的母亲!”
“二小姐这话奴才就当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