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爷、老夫人,奴才已经核实,马管事口中提及之人名木栓,三年前以马管事远方侄子的名义进的府,自进府后便一直在库房当差。”
“那他人在哪里?为何不带上来?”
听陶丞相如此问,管家有些意外的看向神色依旧淡然帮老夫人顺气的宇文悠然,他原以为宇文悠然刚刚进来后便已经将木栓失踪的事情告知丞相。
管家在心中琢磨宇文悠然此举的用意,经宇文悠然两次提醒,他在心中已经不自觉的不将她当作以往的陶妙筠看待。
想归想,却也不耽误回话,“老奴无用,那木栓见势不对已在老奴带人彻查库房时趁乱离开,这人很谨慎,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同时,经郡主提醒,老奴查到相府后门他经常光顾的糖人摊也一同消失。”
听了管家的汇报,陶丞相倒有些相信这不是周氏的手笔,正在思索这是何人所为,管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眉头锁的更紧了几分。
“另外消失的还有马管事一家上下老少十四口,不过可疑的是,经奴才问询与他们一道当差的下人后发现他们早在郡主请老爷老夫人过来库房时,就陆陆续续的失踪。”
“砰!”陶丞相一掌拍在身下椅子的扶手上,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心中已经开始罗列怀疑的对象,“这点你做的不错,继续让人查,务必找到这些人的下落。”
“是。”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说来老奴惭愧,注意马管事的家人也是郡主提醒后老奴才想起的。”
陶丞相听此一愣,看了眼宇文悠然,显然有些不相信,再次确认道:“你说是筠儿提醒你去查马管事家人的。”
“是的,不仅如此,最先发现木栓不见得也是郡主,若非如此,老奴恐怕还要耽误些时间。”
事到如今,总算是有件事情让老夫人的脸色略微好转,她也有意让儿子看到孙女的变化,便开口问道:“筠儿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陶丞相也很好奇,从进库房的院子到现在,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变化,只是他也只是因先前的事打击太大,所以举止冷淡了些。
可如今,听管家如此说,陶丞相才觉察出不同来。
宇文悠然坦然的面对陶丞相诧异的目光,解释道:“那小厮刚好是今天到库房搬运珊瑚摆件的,是以女儿记得。至于马管事的家人,则是因为筠儿觉得马管事临死前说的话有蹊跷。”
果然,一提马管事临死前的话,周姨娘的神色就有了变化,宇文悠然心中有数,“筠儿只是有些不明白,若是马管事真心希望父亲放过他的家人,那他最后又为何要威胁父亲,鬼神之说本就虚妄,无从考究,他难道不怕惹怒父亲,牵累他的家人吗?”
此时细细想来,确是这么个理,他总觉得这个女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示意宇文悠然继续说下去。
“那依筠儿看,他为何多此一举。”
“这就是为何筠儿会提醒管家查看马管事的家人,而如管家刚刚所说,他的家人竟然在筠儿还未揭发库房的赝品时,已经开始陆续消失,这就有些奇怪了。”
口中说着奇怪,脸上却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那他们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消息?要知道,筠儿一开始就担心走漏消息,是以将库房当差的下人都集中在了一起,除了筠儿差去传话的白芷、茯苓、红袖三人,其余人可都没有出过这个院子。筠儿总觉得,马管事那最后威胁的话不是说给父亲而是说给另外的人听的。”
“或许消息就是从她们三人这里传出去的。”周姨娘自认做的天衣无缝,可不愿节外生枝,不动声色的想要转开话题,正好她也觉得太后派给宇文悠然的两个丫鬟碍事,此时正好有文章可做,她自然不会放过。
“筠儿你还是太年轻了,库房事关重大,你也不交代一声,不是妾身多嘴,就拿你身边的红袖打个比方,妾身问是何时,她竟然毫不避讳当着众多丫鬟的面就告知妾身是夫人的嫁妆出了问题,人多口杂。”
宇文悠然等的就是她开口,周姨娘的自作聪明扯上红袖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口舌。她或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等着吧,看来抱着有备无患特意叫回已经出了库房的三个丫鬟,这番功夫果然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