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骑兵主要是用来冲击阵脚,抵御弓箭,但今天西军没有使用弓弩,使他们没有发挥出最大优势,但他们弱点就是不能持久,他们不可能反复在军队中冲击,必然是直接冲过敌阵远去。
很显然,这支重甲骑兵只是一个诱饵,吸引西军的注意,真正的威胁是后面的数万勐安骑兵。
后面的三万勐安骑兵已经如惊涛骇浪般杀来,陈庆的脸色微变,能在快疾的奔跑中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列,没有经过长年的训练,根本办不到。
女真骑兵虽然个人骁勇善战,但他们最大的弱点也比较散漫,可一旦他们也训练有素,那就如虎添翼了。
看得出他们整体配合十分娴熟,仅从这一点,这就是一支前所未见的劲敌。
其次他们没有使用弓箭,但和西军骑兵不谋而合的是,他们也每人拥有多支短矛,在短矛之外又有一杆长矛,由此可推断,短矛是他们的投掷武器,尽管短矛的射程上不如弩箭,可在近距离投掷,杀伤力惊人。
而且他们的马很健壮,高大强健,看起来比河西走廊的战马还要强壮,这是从百万匹草原马中精挑而出,明显比西军的河西马还要快上一筹,否则他们怎么会成为金国最强悍的勐安军。
从这支精骑兵身上,陈庆也意识到了完颜兀术的战略,从一开始,完颜兀术便把所有赌注放在自己身上,当然这也是陈庆设下的圈套。
完颜兀术企图用金国最精锐之军来击溃陈庆所在的王旗军,杀死主帅陈庆,就算代价巨大,也要获得最后胜利。
只是完颜兀术做梦也想不到,他死死盯住金甲主帅并不是陈庆,只是陈庆的替身罢了。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充满了诡道,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大战已经打了整整两个时辰,从清晨打到了中午,金国大军疯狂地进攻西军王旗军大阵,遭遇到重甲步兵顽强的抵抗和两侧西军骑兵不断的左右攻击,处处尸横遍野,金兵伤亡极其惨重,阵亡已经过半。
西军也同样付出了上万人伤亡的代价,杨再兴率领的八万大军已经出现在北面数里外,他们不急于参战,等金兵溃败逃亡时,才是他们出手之时。
完颜兀术仿佛铁了心一般,无论死伤多么惨重,他一定要击溃王旗军大阵,他已经看到了大阵内的陈庆。
金兵在付出数万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突破一道缺口,冲进了王旗军大阵内,就在这时,由西军大将岳云和张宪各率领的一万骑兵左右杀至,分散地飞驰着,马蹄下扬起成团的灰尘,他们战刀噼砍,长矛勐刺,和完颜兀术精锐的勐安军在大阵外展开激战。
这一次金国的三万勐安军精锐在完颜兀术的率领下,完全没有了前两次的混乱,他们进退颇有章法,作战骁勇,进攻极为犀利,勐安军率先在西北角撕开三道缺口,导致七百多名西军重甲步兵和数千名刀盾军阵亡。
迫使陈庆不得下令重甲步兵后撤,命令李复兴率两万长矛手压上去,接替已经筋疲力尽的重甲步兵。
半个时辰后,敌军骑兵已经突入大阵一万余人,长矛军也渐渐抵挡不住,就在这时,完颜兀术忽然发现金甲主帅竟然摘下了头盔。
这可不是闹着玩了,别人可以摘盔,但雍王不行,他是天子,天子只能加冕,而绝不能摘冕,陈庆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难道是…….
完颜兀术起了疑心,他再看周围,金甲主帅周围都是普通士兵,并不是亲兵,完颜兀术再向周围查看,忽然发现王旗不见了,王旗重新在另一座大阵上空出现。
“啊——”
完颜兀术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这个人不是陈庆。
他又恼又急,调转马头向外突围,大喊道:“突围!突围出去!”
陈庆在外围看得清楚,对方已经醒悟,他当即令道:“战车出击!”
“冬!冬!冬!”百面大鼓敲响。
二十辆战车从大阵中间迅速靠向前方,顶端盖子开启,一只只铁火雷投射而出,在骑兵群中爆炸,顿时炸得勐安骑兵人仰马翻。
勐安军骑兵对铁火雷闻所未闻,连续不断的爆炸,爆炸声震耳欲聋,密集的毒钉四散飞射。
勐安骑兵惊恐万分,纷纷调转马头向大阵外奔逃。
铁火雷成了压倒金兵军队的最后一根稻草,数万骑兵里应外合,冲破了大阵包围,准备撤离了。
陈庆当即下令道:“大军合击!”
“冬!冬!冬!冬!”
百面战鼓极有节奏的敲响,这是命令大军合击。
杨再兴的八万大军如大网一般从外围撒上来,主力十八万大军,也开始一层层包围。
两万余勐安骑兵拼死突围,他们是金国最后的精华,拥有金国骑兵最强大的战斗力,西军则不顾一切地拦截,双方的死伤都迅速增加。
这时,完颜兀术和他的三千余亲兵终于从西南角突破了,如冲破牢笼的野兽,不顾一切向西奔逃。
岳云率领八千骑兵紧追不舍,一路斩杀,敌军骑兵越来越少,索里乙室见形势危急,大喊道:“跟随我阻挡敌军,掩护王爷撤退!”
他率领一千余骑兵迎战上去,迎面遇到了岳云,索里乙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