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的船队抵达了湖州,大船停泊在太湖里,陈庆则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抵达了德清县,这次围攻临安,陈庆动员近四十万大军,这其实更多是一种威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实力对比。
德清县距离临安不过一百余里,中间通过运河官塘河相连,运输粮草物资都十分便利。
驻扎在嘉兴的北部主将杨再兴当天便赶到了德清县拜见雍王,同时将一封吕纲的信件呈给了陈庆。
大帐内,陈庆看完信笑道:“这个朱胜非还真是贴心,居然推荐韦桐掌管军权,朝廷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军队必将丧送在他的手上。”
杨再兴也道:“卑职很赞成吕特使的思路,先将敌军分块蚕食,去除了刘锜,只剩下杨沂中一员有经验的大将,再离间杨沂中,加上我们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卑职相信对方军队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陈庆点点头,“震慑是必要的,更重要是刚柔相济,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杨再兴沉默片刻,忍不住道:“殿下,我们一路南下,感受到的是百姓热烈拥戴,其实卑职觉得直接灭了他们,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陈庆微微笑道:“现在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几十年后就未必了,所以我考虑的事情就是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这就是我为什么支持韦太后登基的原因,说起来大宋并不是灭在我的手上,有韦太后替我背锅,我何乐而不为,所以我的大军才不进临安府,给她创造机会。”
杨再兴惭愧道:“殿下远虑,不是卑职这种粗陋军人能考虑到。”
陈庆拍拍他肩膀笑道:“军人有军人的职责,军人最高的职责就是服从统帅之令,同时能够坚定不移执行命令,能做到这两点,他就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军人。”
杨再兴叹口气道:“其实卑职当年攻打西夏时也落下了旧伤,攻打洛阳时也留了伤病之根,其实卑职最大心愿就是彻底歼灭胡虏,此生无憾了。”
陈庆点点头,“这一天快到了,我不妨给你透露一个计划,我考虑最迟后年开春时攻打辽东。”
“明年进行准备吗?”
“一点没错,明年准备一年,后年就是我们彻底扬眉吐气之时。”
杨再兴走了,陈庆随即给刘琼下达了羊渡钱塘江的命令,给韦桐创造机会。
........
次日上午,韦桐得到了斥候消息,驻扎在萧山的刘琼大军开始向北出动,已经有先头军队在钱塘江上准备搭建浮桥。
韦桐大惊,急忙把司马春找来商议,司马春看了军报笑道:“真是天助大帅了,大帅可以命令刘锜率本部军队前去阻击西军渡江。”
“恐怕他不会听我的命令!”
“他这个刺头肯定不会听大帅的军令,大帅就可以去禀报太后,可以这样给太后说......”
韦桐连连点头,“这是个好办法!”
他当即令道:“速去召刘锜将军来见我!”
不多时,刘锜快步走来,刘锜性格刚直,对不学无术,恶名在外的韦桐极为憎恨,加上他的后台张浚被韦太后罢免,使他对韦太后也十分不满,但张浚劝他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最后关头毁了自己名声。
刘锜已经快五十岁了,他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但他对韦桐始终没有好脸色,就算韦桐叫他刺头,他也毫不在意。
刘锜来到了帅帐,抱拳行礼道:“大帅找我有何时?”
韦桐见他一脸不屑的表情,心中怒火便燃烧起来,他咬牙道:“刚刚得到斥候的情报,刘琼大军准备渡钱塘江北上,他的前锋军在搭建浮桥,本帅命你立刻率军去钱塘江,拦截北上西军!”
不出韦桐所料,刘锜怼他道:“拦截是愚蠢之极的想法,对方在西面也有大军,若被截断退路,岂不是全军覆灭?”
韦桐张口结舌,司马春却在一旁道:“照刘将军这样说,任何拦截都有危险,但为什么别的军队就能成功拦截?关键还是情报,刘将军多派斥候盯住西面的敌军,一旦发现敌军杀来,便可立刻撤回城内,怎么会全军覆灭?”
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实际上也是事实,斥候是做什么的,就是预警用的,自己不用斥候能怪谁?
刘锜当然不想出兵的借口,他又道:“既然明知道西面和北面会有军队杀来,出兵拦截还有什么意义?”
司马春立刻反唇讥讽道:“既然临安城池不全,守不住城,那还守它做什么?刘将军,你说呢?”
“你——”
刘锜狠狠瞪了司马春一眼,转身怒气冲冲走了。
韦桐心中畅快,竖起大拇指赞道:“多亏先生,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司马春道:“刘锜只是借机走掉了,他不会出兵,大帅还得去找太后,让太后下旨催他出兵,他不敢不从!”
韦桐欣然道:“我就去!”
很快,韦桐找到了韦太后,向他诉说了刘锜不遵从自己的军令,整天和自己作对的事情,韦太后也知道自己兄弟难以服众,军队将领不服他也正常,她刚要安抚兄弟几句,但韦桐随后说的话差点让她炸毛。
“这个刘锜整天和其他大将在一起喝酒,也常常去找张浚,我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