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商人韩东堂被杀后,陈庆一直就在考虑重建一条火油供应链,只是这个契机始终没有出现,但自从陈庆知道书令史张轩的父亲曾担任延州州学教谕二十年,陈庆便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肤施县县丞叫李妙文,延州延川县人,他曾是张轩父亲最得意的门生,宣和二年考中进士,先后出任肤施县主簿和县丞,李妙文收到张轩父亲的亲笔信,同时得到了三百两黄金。
有人情托付,又有利可图,李妙文便甘愿成为熙河路在延州的一个眼线。
这两天李妙文有点心急如焚,他半个月前发了一份情报给成纪县,因为他发现延州火油仓库有两万桶库存,而且延州驻军只有一千人,这是难得的机会。
但半个月过去了,成纪县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李妙文刚刚得到消息,一支运输船队已经在三天前从京兆出发,估计这两天就要到肤施县了,如果成纪县再不来人,火油就要全部运走了。
下午时分,李妙文坐在官房内发怔,一名随从快步走进来道:“老爷,您的家乡有人来送信。”
李妙文心中猛地一跳,这是他和张晓约定的说法,不是什么家乡来送信,是成纪县来人了。
“人在哪里?”他急问道。
“在县衙外等候!”
李妙文想了想道:“你带送信人去我府上,我马上就回来!”
李妙文收拾一下桌子,起身回府了。
在书房内,李妙文见到了送信人,送信人正是刘琼派出的斥候,他带的是口信。
士兵行一礼,“我家将军在北面三十里外的刘家镇,我家将军想知道火油库是否还有火油,驻军是否增加?”
李妙文连忙道:“还和之前一样,火油库内有两万桶火油,驻军就在火油库旁边,只有一千人,主将叫做王桑,他一般晚上都在城内。”
停一下,李妙文又补充道:“三天前,一支运输船队已经从京兆出发,前来延州提取火油,估计这两天就要到了,你们最好今晚就行动。”
说完,李妙文找来一名心腹家丁,让他跟随斥候去刘家镇,给宋军当向导,同时给了斥候一份地图。。
斥候放下一只木盒子,告辞走了。
李妙文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是三十颗上好的红宝石,颗颗都价值百贯,看得李妙文眼花缭乱,这一盒宝石,至少在三千贯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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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琼带着手下在三十里外的附近一片树林内休息,这里距离刘家镇比较近。
傍晚时分,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还带来一名家丁向导。
刘琼看了看地图,有些惊讶问道:“火油仓库是在城外吗?”
家丁躬身道:“回禀将军,火油仓库在延水河边,主要是便于运输,一千驻军的大营也驻扎在仓库旁,他们主将叫做王桑,在城内养了一房小妾,每晚都要回城过夜。”
“这支军队战况如何?”
家丁摇摇头,“我们百姓都叫这支军队为四软一硬,见到女人腿软,见到钱手软,进了酒楼嘴软,进了赌馆腰包软,见到百姓则态度强硬。”
刘琼点点头,他完全能理解,延州属于大后方,远离战场,这里若部署一支精锐之军才叫奇怪。
他仔细看着地图,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迅速在他脑海里形成。
..........
在延水河南岸有一片由十座仓库组成的仓库群,四周修建了高高的围墙,这里便是火油仓库,去年才修建落城。
之所以仓库没有修建在城内,一是延州是大后方,距离宋军很遥远,基本上没有什么外界威胁,其次旁边就有驻军,也不怕一般百姓前来的偷盗,第三个重要原因就是运输便利,直接可以装船运走,不用再找民夫从城内搬运出来。
军营就在仓库群东面,相隔仅百步,四周有营栅,军营的北面有块空地,一到夜里,外面搭满了做生意的帐篷,做皮肉生意的妓帐,各种小吃摊,卖酒卖肉的、赌馆开设的分帐等等,热闹异常。
也是因为主将王桑每晚都要回城的缘故,他一走,军营就没有人管了,士兵们趁机纵情女色,沉溺于吃喝赌博。
两更时分,军营外终于安静下来了,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也纷纷回营睡觉,这时,两千宋军骑兵已经过了延水大桥,距离军营仅两里。
骑兵不断向前靠近,在距离军营约三百步外停下,刘琼一挥手,数十名斥候奔了上去。
营门关闭,站岗士兵也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营门前竟然没有一个站岗士兵。
宋军斥候用刀切断了营门木栓,拉开了营门。
刘琼在三百步外看得真切,他纵马喝令道:“杀进去,鸡犬不留!”
两千骑兵骤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向军营内席卷而去。
骑兵杀进了军营,他将一支支扔向大帐,军营内一片烈火,很多士兵惊恐从大帐内逃出,却遭遇骑兵毫不留情的杀戮,军营内哭声喊声一片。
一些士兵侥幸逃出军营,撒腿向数里外县城奔去.......
半个时辰不到,宋军骑兵从军营内奔出,军营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当天晚上,宋军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