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是一件令人忌讳的事情。
从各个方面来说,这一行为都与危险直接或间接的挂钩。
夜色匆匆,树影丛丛,不时从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声,耳边则是活跃的虫鸣声在肆意的聒噪。
“安叔,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施桥镇?”
骑着小马的村长孙子,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强壮中年人问道。
安叔一边小心谨慎地看着夜路,一边轻声回答村长孙子的话。
“大概翻过前面的那座山,再走一段路就应该到了”
“这样啊……”
外出的兴奋早已被漫长的路途消磨的所剩无几,而黑暗中隐藏的危险,却时刻提醒着自己,村子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险恶。
仅是这一路,就遇到各种数不清的危险,时不时的会有毒蛇从树上垂落下来,吸血的虫豸在灌木中伺机而动。
不谈这些琐碎的不能忽视的小麻烦,这些还可以用他们手中锋利的长刀与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打猎经验解决。
那么从树林中奔跑出来的野猪以及狼群就足以让他们狼狈不堪了。
瞥了一眼被处理好的猪獠牙与野兽皮,村长孙子叹了一口气。
好在,在村里人的警戒下,倒也没有出现伤亡,只是有几个倒霉蛋被锋利的草木枝叶划出口子来,经过简单的包扎后基本无事。
随着一行人悄悄地在树林中穿行,只留下簌簌的树林灌木攒动声与微弱的喘息声。
就在众人快要走出这条弯曲的林中小道时,匍匐在树干上的怪物嗅到了食物的芬芳。
它的体型有两个成年人大小,头大而长,鼻骨两侧各有骨质突起,其上有纵向排列的脊状突起,其间为沟,红绿色相间的分布开,特殊的色彩形似鬼怪。
在以打猎为生的猎人口中,敬畏其为山魈,成年的山魈能够与虎豹搏杀,甚至战而胜之。
只是,这只山魈不单纯是只野兽,独属于人类的智慧在它异色的眼睛中流转,它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片刻后,它便没入到这无边的夜色中,伴随树叶的摩挲声,悄无声息地向自己选定的猎物前进。
大毛,二十青壮里的一员,擅长打铁与烤炉,他也小心谨慎地跟随着大队伍,一路不言不语地前进着。
就在这时,位于队伍末尾的他,感觉有些生理问题需要解决。
于是,行走的队伍便停了下来,决定休整一番。
二毛,大毛隔壁王叔的孩子,从小就与大毛关系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只见两人相约走到一旁,二毛负责警戒,大毛则解开裤裆解手。
解手的同时,两人还在小声交流,表达着自己对这趟路程和渺茫前途的担忧。
“大毛,你说我们会平安到达大城镇里吗?”
“应该会吧,毕竟有安叔在。”
“说的也是……”
“如今这天底下一直打来打去,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要加入进去”
“要怪,也只能怪咱们命苦。”
“哎……”
“……”
“好了没?安叔在催促咱们快一点了!”
停顿片刻后,才从灌木丛中传来大毛幽幽的声音。
“好了!”
只是这声音有些沙哑与古怪,二毛也没有多想,便要转身说教大毛几句。
殊不知,在他的身后,两人高的山魈一只毛绒绒的手掌早已将大毛活生生的掐死,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二毛身后,在黑暗中散发幽幽绿光的双眸,正戏谑的打量毫无防备的二毛。
而那与大毛有几分相似的话语从它布满利齿的口中不断冒出。
见二毛就要转身,狡诈的山魈就张开血盆大口,摆在二毛的脑后,待他转身的一瞬间,就将二毛的脑袋一口咬掉。
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啊!
已经想象到美味进口的山魈闭上毛绒的双眼,随之闭合大嘴。
“嗷~吼!!”
想象中汁液碰撞的美妙触感没有在自己的口中迸溅,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疼痛与灼烧感。
愤怒的它睁开双眼,原来,它口中吞掉的是一只被唾液熄灭的火把,火把燃烧的焦黑与血肉滋啦声从它的口中传出。
被它视为猎物的二毛,早已离它几个身位的距离,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手握长刀又惊又怒地盯着早已死去,却死不瞑目的大毛。
“畜生!!!”
伴随着一声大吼,在安叔的号令下,所有同行的人齐刷刷地拔出长刀,凛冽的寒光在若有若无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枯藤村,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古村,当年是由一些厌倦战争,侥幸回归的白发老兵建立起来。
自然有几手军伍上的绝技。
其中,军伍连纵成队的合击之术,他们这些青壮年可是天天操练,一刻都不能停歇。
因为向来睿智的村长知道,在这个乱世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