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在切线后,立刻叫来随行的下属,冷着脸问:“怎么回事?六儿的身份证现在在谁手里?”
下属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前,“暂,暂时还没查到,正在查。”
裴公看他一眼,没说话。
他向来不怒自威,此时眼里已满是怒意,下属脸色煞白,小腿直哆嗦,“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先生……”
这世上大约只有言知乐会觉得她的这位外人口中噩梦般存在的师父是个慈祥的、善良的、极其好相处的老头儿。
裴公冷冷道:“十分钟,给我结果!”
“是,先生。”
等下属转身离开,裴公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真是一点心都不让人省心,身份证都能弄丢,是不是哪天她连自己都给丢了?
都二十出头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
心里接连叹息,裴公这会儿很想电话打过去把言知乐臭骂一顿,但他现在还不能,因为刚才他撒了个谎,他告诉她,是他拿了她的身份证。
为了不让她着急心慌,他可真是操碎了心,竟然都开始撒谎了!
要知道,他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像撒谎这种没水平的事,他是不屑做的。
唉!
再次叹了口气,裴公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从小到大,但凡是他出远门,她要是不惹点事那就不是她!
十分钟,搁在平常,不过是他喝杯茶,打个盹儿的工夫,可今天,时间像是凝滞不前了似的,一分一秒都让人倍感煎熬。
“叩叩叩——”
身后有人敲门。
裴公听到了,却不予理会,他现在心烦意乱,最好是结果出来了,否则,谁来都是往枪口上撞。
来人也是个懂规矩的,敲完门后等了片刻,不听他应声,于是又轻轻敲了几下门,人始终站在门口,主人不同意进入,她便一直在门外等着。
如此在门外等了差不多七八分钟,刚才离开的下属带着查好的结果返回来,似乎是没看到门口杵着一个大活人,目不斜视地从女人身边经过,敲了敲门,“先生,有结果了。”
裴公坐着没动,依旧没应声,下属上前,将调查结果拿给他看。
本来脸色就不好,看完下属递来的结果后,裴公那张老脸此时能滴出水来。
下属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侧,大气都不敢出。
“啪!”
裴公摔了手里的东西,冷冷开口:“哪只手长剁了哪只,让十九再给她带句话,再有下次就不是剁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是,先生!”
下属捡起地上的东西,匆匆退下。
等在门外的人一直很有耐心,见下属离开,这才又敲了敲门,“裴先生。”
过了十几秒钟,裴公的声音这才响起,“进来!”
女人走到裴公前面,鞠了个躬,姿态恭敬地说:“裴先生好,打扰了。”
“坐!”
“谢裴先生。”
裴公面前放了个矮桌,他在蒲团上坐着,对面也放了个蒲团,女人在蒲团上坐下。
“裴先生,我今天来是代祖母邀请您去寒舍一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