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厉正则所料,饭还没吃完,言知乐的脑袋便如小鸡啄米,一下一下点了起来。
“阿乐,你要吃点饭再睡觉。”
厉正则试图将人唤醒,夹了块她最喜欢的肉放在她嘴边诱惑。
奈何酒劲上头,美食根本无法将其诱惑。
忽然,言知乐头一低,身体前倾,一头扎在厉正则怀里,彻底熟睡。
厉正则手里还拿着筷子,筷子上还夹着一块肉,他把肉送到自己嘴里,而后放下筷子,将人抱住,抬头看裴公,“您先吃,我把她送回卧室。”
裴公摆摆手,示意他去忙,自己则不紧不慢地吃着。
她喝醉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醉得这么快,倒是超出他的意料。
不过这样也好,这一上午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各种挑剔,醉一场,睡一觉,醒来后就没事了。
如此想着,裴公愣是没觉得授意厉正则给言知乐倒满酒有什么不对,更不会因此产生半点自责的心理。
把言知乐安顿好,厉正则重新返回餐厅已经是半小时后,裴公已经吃好,饭菜用保温菜罩盖着,还没有凉透。
“她出了一身汗,我给她简单洗了下。”
厉正则解释自己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裴公品着红酒,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理解,他不解释他也理解,年轻人嘛,谁还没有年轻过。
厉正则坐下接着吃饭,餐桌上少了言知乐,顿时显得冷清。
“周家那边的事你听说了吧?”裴公问。
厉正则“嗯”了一声,咽下嘴里的东西,抬头看向裴公,“那孩子早产,情况很糟糕。”
裴公点点头,轻啜了口红酒,而后将酒杯放在餐桌上,“是我告诉周轩去查的于飞。”
“这并不是您的错。”
厉正则理解他的担忧,他并不在乎周家人如何看他,他在意的只是六儿清醒后是否会因此而埋怨他。
“她并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于飞与周家决裂是迟早的事,您不过是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加速了这个进程,我想等六儿醒来,她了解事情的始末后,断不会因为这事埋怨您,相反,她真要埋怨,大约会埋怨您太心慈手软。”
裴公笑了,他说这话他倒是信,自己的徒弟那狗脾气,他比谁都清楚。
罢了,与其在这儿杞人忧天,不如想想如何让她尽快回到现实中,一直这么记忆错乱也不是回事,“这谎言的雪球越滚越大,我真怕很快就控制不住了。”
厉正则叹气,放下筷子用力抓了抓脑袋,“您老本事大,您看看到底有什么办法让她早点醒来,这么下去真不是回事,每次她问我叫厉哥哥,我都心虚,心里没底。”
裴公瞪他一眼,“我要是有法子,我也不会坐在这儿跟你大眼瞪小眼了!”
唉!
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事情。
厉正则重新拿起筷子,刚往嘴里扒拉了两口米饭,听到卧室传来言知乐的声音,“阿则,我想喝水!”
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厉正则闻言浑身猛地一颤,片刻后丢下筷子,飞奔去卧室。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