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苏姚抱住购物袋,仿佛抱住了父母一般,让她舍不得松手。
“姚姚,大姨妈跟大姨爹在天上看着你,他们更不希望你……”罗柳渝说。
“闭嘴,他们只是去远行了,记住了吗?”聂苏姚挂着眼泪的双眸怒瞪着罗柳渝。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了,我不会讲。”罗柳渝从小就害怕聂苏姚,此时更是吓一跳,连忙道歉。
“明天晚上之后,他们也能安息了。”聂苏姚知道,她们的父母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他们吵架的样子,也再也听不见母亲对他们絮絮叨叨的话语。
“好,我给大姨打电话,告诉她你的想法。”罗柳渝退了出去。
聂苏姚在罗柳渝离开之后,才打开购物袋,入目的是一沓一沓的人民币,共计五十万。她看见红彤彤的眼色,心底却是拔凉拔凉的。
十月的冬天带着些许寒冷,后事在大家的帮助下,总算让逝者入土为安。
“姚姚,这是大姨的电话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你外公身体不好,你多照顾点。”大姨说。
“我知道了。”聂苏姚说。
“姚姚,有事情给七姑婆打电话哈。”七姑婆很漂亮又干练,转身面对外公说:“大哥,这个家你可要多看顾着,孩子太小,不要到处去喝酒了。”
“我晓得了。”外公哽咽着回答。
“二妹,你不要再闹了,这下子没有人帮你了,自己把小罗罗带好哈。”七姑婆说。
“知道了。”
聂苏姚送走全部亲戚,带着妹妹回家。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她的手机无时不刻不停的响,都是来催债的。她妈在世时,留下很多债务。还有一处未装修的房产。
“请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对,就一个月,我下个月一定会把欠款全部补上。”聂苏姚手里拿着一套黑色钥匙。
这是父母留给她们的遗物,双福那边的房子。
“姐姐,怎么办?我害怕。”涵涵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焦虑。
“涵涵别怕,姐姐在。还记得以前,爸爸妈妈不在家时,我们不是一直都能好好照顾自己吗?现在,爸爸妈妈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做点好吃的等着他们,好吗?”聂苏姚抱着妹妹,自己也泣不成声。
“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我们怎么办?”涵涵问。
“记住,我们是有底线的人,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情被其他人操控情绪。还记得妈妈说过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不容易被操控,接下来我们要独自面对很多人,手里的钱绝对不能暴露。”
“我知道了。”
“姚姚,有人找。”小姨带着小儿子在楼下,扯着嗓子喊。
“谁呀?”聂苏姚抹一把眼泪,心里也害怕,她没见过大场面,更何况现在她家也没个大人帮衬。小姨也是自身难保,如果真是要债的,那怎么办呢?
聂苏姚解锁她妈妈的手机,一番查找,点开当地派出所的电话号码,先准备一下。
来到楼下,她见到三个人。
“你是聂苏姚吗?”
来者带头人穿得西装革履,一身正气,看起来也和蔼可亲。另外两人是漂亮干练的女士,都穿着职业装,佩戴相同的胸章。
“您是谁?如果是来讨债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过,下个月应该可以。”聂苏姚藏在口袋里的手机开启录音功能,她看了一眼那人的黄金色徽章,一个大写的A字。
“你误会了,我是你妈妈的委托人陈启明,张女士三年前,在我们公司后买过人寿保险,今天,我是来兑现的。”陈启明掏出他的证件。
“什么?”聂苏姚也很吃惊,她知道妈妈购买了保险,只是最近她忙着后续问题,没想到他们速度之快,都找上门来了。
家里还有外公,小姨,小弟和小妹。
外公也大吃一惊,说:“买了保险还能报销?”
“姚姚,难道你不知道?”小姨顿时变了脸,笑了笑。
“关你什么事。”聂苏姚最不喜欢她小姨,老占她们的便宜。那时候妈妈恋旧情,总是让着他们。可他们不但不感恩,有时候反而更是变本加厉。导致妈妈与爸爸之间总有隔阂。
“几位老师我们上楼说吧。”怼过小姨,聂苏姚让人上了二楼。
她们家是自建的三层小洋楼,很精致,布局也很温馨。
来到二楼,先招呼陈启明等人就坐,还沏了一壶茶,说:“妈妈走得突然,我还接受不了。”
“你节哀。”陈启明边说边掏出资料,继续说:“我们需要核对一些资料,这些都需要你签字,你妹妹还是未成年,你的监护人……”
“陈先生,我虽然16岁,从法律上还是个未成年,但我还有民事行为能力。外公年迈,不能做主。更何况我家小姨,我更信不过他们。再过两年,我满18,自然有资格做我妹妹的监护人。
况且,我妈妈一直对我们说过,如果真有一天没有做我们的监护人,那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无需旁人指手画脚。孝顺外公,我们义不容辞。就算上了法庭,法官大人也应该听一下我们姐妹二人的想法。况且,我妹妹更不喜欢小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