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顾凌宸算是反应过来了,便也同她玩了起来,一把抓住案台上的面粉,抹在她的脸颊,篱儿清月见了,许是也觉着好玩,也向对方抹起了面粉,稍顷,小厨房内是面粉满天飞,烟雾缭绕,远看犹如“仙境”般。
良久,是清月起先闻到了一股子异味,并不做理会,直到篱儿也闻到了更为浓重的味道,他们这才反应了过来,欢喜余后的结果便是——饼饵糊了!
篱儿小步过去,熄了火。
“篱儿,完好的有多少?”云蝶儿问到,味道如此大,情况想来是不乐观的,第一次作的,不免有些心疼自己的饼饵。
“不多,将将过半罢了!”篱儿数了数,他们每人做了十个,便是四十个饼饵,当下是糊了将近二十个。
“本想着,送些给李阿婆他们,可这...!”云蝶儿略略沉吟,原本卖相略差,如此这般,只怕更加难以拿出手。
“重新多做一些送与他们吧!”顾凌宸说到,多做些,也好给济慈院的老少大小们送过去。
“罢了,若重新做,必是来不及的!”便是会做了,济慈院上下一百多人,单是和面,调馅儿的功夫也得不少时间,还未曾算上烤的时间。
“也是,想必是把上官浩叫过来帮忙,也未必能在明日之前赶制出来。”顾凌宸应到,便弃了这一想法...
“倒不如从御膳房中匀些,待闲了我再与篱儿她们送到济慈院去。”云蝶儿笑道。
“也好。”
“明儿,蝶儿想看舞龙,我未曾去过北国的中秋灯会……”云蝶儿没有撒谎,以前在北国,终日屈居王府,也无人带自己出来走过;明儿是她的生晨,无别的愿望,只希望此次无论如何,能出去走一趟,她最是期待着舞龙表演了。
“本王陪你。”顾凌宸答应到,只是想起自己手上的折子,看来今夜注定是无眠了。
不管是父皇母妃还是那些大臣,每天都陈上些折子上来,那些折子上多为当日地方县令给朝里上供了些瓜果,贡品等。父皇平日里政务繁忙,此等小事,自然也落在了他的手里。
“可是有何顾虑?”见他有些迟疑,便问道。
“无事,不过是几个折子,晚些回去看完便是了。”顾凌宸连忙回到,生怕因此耽了她的兴致。
“活在当下,需得及时行乐,若非急事,不妨先缓一缓?”云蝶儿抿了抿嘴,声音越发小了,像极了个要糖的孩童,生怕他拒绝了自己。
“既是答应了蝶儿,本王定然前来!”顾凌宸宠溺地看着她,允诺道;母妃父皇向来对自己要求严格,从没人教他及时行乐,此次便当是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罢。
“那明儿护城河边见。”云蝶儿笑到,同他拉起了钩,那样他可不能推脱了。
“嗯……”
中秋当下。
上自皇室下至贫穷之家,都有设宴赏月的习俗。宫中北帝于明园设了宫宴,一众后宫嫔妃身着宫装到场,水台之上,二十四伎乐(相当于古代宫廷乐队,舞者2人,演奏各种乐器22人。)演奏着霓裳羽衣,胡旋舞,偶有小侍偷尝鲜果,果酒……
而豪门大户登高楼逛轩之上,一边大排筵席一边饮酒高歌。普通人家则在住宅的月台上安排家宴,子女团圆共度佳节;至于穷人家,便是典当衣服也要买酒欢度节日。待晚上的酒宴过后,皇城便迎来了舞龙民俗表演,百姓尽情狂欢,这晚街上铺子允许延续至次日清晨,尤其是点心铺、胭脂香铺这些和喜庆氛围有关的店面都将各色货物陈列出来
云蝶儿从他答应带自己去看灯会,便盼望着。府里简单宴席过后,云蝶儿迫不及待地换了身装扮。那是少有的红装,是为了能够于灯节应景,再说了,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也不能穿的太素了。
人总要有些私人空间,特意给篱儿清月也休了假,让她们可以有闲时去自由安置自己的生活,今儿既是佳节,可不得出来好好逛?她们同云蝶儿一路上街,后才与云蝶儿散开,各自玩着。
云蝶儿如约到约定地点等候他。
护城河边,灯火璀璨,箜篌响,有路人醉,画舫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亦有诗人笔言飞,烟花随流水;有少女提灯嬉戏,亦有信女祭月……
云蝶儿移步向前,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自认为出门时间尚早,路上还慢步行来,当是消消食;见到他才明了,他原是比自己来的更早些,自己叫他在此吹了好一阵江风:“是我来晚了,属实抱歉。”
“无妨,只是蝶儿若在晚来些,可要错过舞龙了。”顾凌宸挑眉打趣着,女子出门,总要梳妆打扮一番,他能理解的。
“那啊宸帮我看了,讲与我听,也是极好的。”云蝶儿知道他在逗自己,来时便看到人们往草龙插上长寿香。
“走,我们也去上些香,祈求龙王庇护,保你我平安。”顾凌宸拉着她的手,加入那些插香的百姓队伍中。
“好。”云蝶儿随他而去。
“给你!”云蝶儿向主事的长者要来了几柱香,便匀了他一半。
二人仔细掸了掸那燃尽的烟灰,在心中默默地许了愿,才将它安置于合适的位置。那草龙绵延70多米,上头全是香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