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只怕蝶儿因心事过重,而累及身子,于我而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他并非想要知道那所谓的秘密,若日后她愿意向自己倾诉时,他便也听着,只是怕她把一切事物皆揽在心中,整日里心事重重。
“蝶儿自有分寸,啊宸此去可谓处处凶险,所幸是平安归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蝶儿只怕是一生无欢了。”云蝶儿的手从他的脸颊滑过,有些愧疚道。她想起他在信中所提,又是遇到猛虎饿狼,又是山民暴乱的,叫她心里焦灼万分。
“我已平安回来了,蝶儿无需再为我担惊受怕。”顾凌宸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可是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了,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出门在外的的日子,他可是想她想得紧呢。
“是。”云蝶儿依偎在他怀里,单手把玩着她腰间物,听着时而作响的声音,她笑了。
二人相视一笑,便移步至案桌旁坐下。许多无法宣之于口的情谊,全然在内,也只有他们才能透彻理解。
“啊宸,此乃我父皇为我所求的平安符,已伴随我十五年,有了它蝶儿事事顺遂,平安喜乐,现将它转赠予你,希望你日后也能事事顺遂,平平安安。”云蝶儿忽的想起日后啊宸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便打算将自己的平安符赠予他,希望能够保佑他一切平安。
“这,本王要不得。”顾凌宸拒绝道,这是云帝给她的平安符,自己怎能要了去,再说了,在他心里,只有她平安喜乐,自己才有活下去的意义,若她少了护身符而有个三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蝶儿在宅院中还算是安全的,啊宸实在不用担心,收下便是,你若在推脱,我可是要生气了……”云蝶儿故作生气之态,强迫他收下;官场上那些个老匹夫各怀鬼胎,如今啊宸已身涉其中,当多防小人才是。
顾凌宸拗不过眼前人,只得收下那枚平安符。
“对了,这是陇西特有的香膏,希望蝶儿喜欢。”顾凌宸从腰带间取出了几个扇贝状的白玉小盒,随机递给她一个,教她先试着。
“只要是啊宸送的,我都喜欢。”
云蝶儿接过那个精致的白玉盒,轻轻推开,一股淡淡的梅花清香扑鼻而来,是她喜欢的香膏。
“你的是什么味道啊?”云蝶儿好奇道,便朝他那边挪了一下,二人的距离近了不少。
顾凌宸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看着她,一脸乖巧地等着她揭晓答案。
只见云蝶儿沾了他手上的香膏,轻轻抹在他那流畅的下颌线上,随后缓缓凑上来,仔细嗅着:“嗯,是鹅梨帐中香。”
顾凌宸见她愈发靠近,呼吸声便愈发紧促,喉结微微滚动,她这是在玩火……
云蝶儿微微含笑,脸不经意红了起来;因在她凑近的那一刻,听到了他的心跳加速与喘息声:“你猜我的是什么味的?”
他回想起那卖香膏的掌柜跟他说过,人们之所以爱香膏,是因为可以将它抹在想让心上人亲的位置……
顾凌宸捻起修长的手指,沾了些她手上的香膏,他本是想着点在她的唇边,可想到她如今还是自己名意上的嫂嫂,便犹豫了半会,止于礼,最终还是将那香膏点在了她的眉间,随后鼓起勇气覆上去,轻轻啄了一口:“是梅花。”
“嗯,这礼物,蝶儿很喜欢。”云蝶儿将那香膏收入囊中。
“喜欢便好,此前答应过蝶儿,待我归来,会将陇西山水带与你。”顾凌宸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枚竹筒,竹筒内是自己为她描的山水画,有关乎陇西的,也有关乎衡南的。
他轻轻展开画卷,第一幅便是他们在陇西初见至欢,遇到猛虎的场景,那是他在脱险后的夜里所描;这些画,多的是他们一路上的真实写照,当然,也有他臆想出来的,他曾幻多次想过自己与她放下羁绊,纵情山水的场景。
后来,他便是以画为题,为她一一讲述着这一路上所遇之事与人……
夜幕悄然来临,顾凌宸早已将她送回院中,与她依依惜别,他们间纵有说不完的话题,也只能来日方长。
目送顾凌宸走后,云蝶儿打起了找密道的算盘,趁着顾凌玟还未回来,便换上夜行衣,蒙上了面巾。她对这王府中的地形可谓是了如指掌,知道如何走,能轻易避过巡逻的守卫;云蝶儿可谓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顾凌玟房间。她仔细端详着顾凌玟的卧室,房内的陈设,与其他无异,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云蝶儿这才发现,在他的案桌旁挂着一副画,那画上是个小姑娘,一身白衣,虽是蒙着面纱,但那眉眼是她最熟悉不过了,她没记错的话,她五岁随父皇来北国那年,便是这身装扮。此画画轴表面光滑铮亮,不难看出时间已久;宣纸微黄,却没有一丝灰尘,可以看出此画深受主人爱护;她仿佛都能看到顾凌玟时常椅在榻上观赏此画的模样……
只是不理解,他怎会有这样的画像?他还将之放于自己的房内。可惜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浪费在回忆过去上,只能继续找寻那玄关。
房内一片寂静,安静地瘆人,在她往里走时,一个一不小心,险些打翻个矮肚花瓶,好在她反应灵敏,才不至于叫它摔至地上,若是不然定会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