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了所言,也是坚信,泱泱大国,多有志之士,区区疫症,定是能度过此难的;便也不再劝退老白。
在这等紧急情况下,总是要有逆行者,也没有什么生而英勇,只是胸怀仁心……
宣政殿
“臣等,参见陛下。”众大臣伏地行跪拜礼。
“众卿平身!”北帝高呼到,允他们起身。
“陛下,万万不可,千错万错都是臣等的错,只要能澄清圣名于万一,臣等愿以死谢罪。”
一众大臣起了身,才是发现,他们的陛下身上,戴着厚重的枷锁,这枷锁,乃罪人之物;陛下乃北国君王,至高无上,怎么戴这等罪物?
见状,大臣们纷纷惊慌失措,哭天喊地。陛下这般做法,便是他们大臣的过错,有的大臣,纷纷扑通跪地,磕头大喊:“罪臣,万死……”
也有的不断抹泪,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卸下这枷锁;这下午急诏,便是反常;陛下又是身带枷锁,这不是在加重自己的罪过嘛……
“诸卿,城西大疫,一日之间,染者数十,毙者三四,众惶恐;。”北帝面带沉重的心情,同诸位大臣宣布道,这是下午,城西刺史传来的急报;寥寥数语,尺素情深;
今儿上午发现,一人毙命,午后几位大夫联诊,疫症确诊之时,毙者上升了四人,这仅是初初发现,据林刺史所言,那毙者,皆是连绵病了半月有余,起初只是咳嗽,与普通感染风寒的症状无异,确诊时,已是毙命。
因此大夫判断,疫症具有半月的潜伏期,若真如大夫所言,这往后,只怕是以更快的方式增长,尤其是半月之后,定会疯长。
北帝闭眼冥思,天将大祸于北国,到底是因何而致?城西百姓,才是扛过了涝灾,这又是来了疫症;别说百姓惶恐不安,自己亦然……
只要陛下未卸下枷锁,大臣仍旧磕头认错:“臣等万错,恳求陛下赐罪。”
“朕愿以一己之身,承天下之灾祸,祈百姓之安康,实所愿也,今日之所负枷,便当是朕施的罪己诏。”北帝言词恳切,自己也非北国第一位施罪己诏的君王。
以往多数明君,也曾下发罪己令,以来检讨自己,他如今也不过是效仿先贤,旨在安抚民心,希望疫症早日消散。
“这……”
“这可如何是好……”
一众大臣,多的是言语间有些恐慌;原来陛下今儿突下急诏,是因为城西传出的疫症,而之所负枷于他们跟前,便是为了施罪己诏,以一人之身,承天下之祸,从而祈求百姓得以安生。
“城西涝,疫之灾,朕甚忧之;愚而不明,未达其咎;意者朕之政有所失,而行有过与?乃天道有不顺,地利或不得,人事多失和,何以致此?其中之意,未能得其中。特与丞相、吏二千石、博士议之,有可以佐百姓者,率意远思,无有所隐。”
北帝立于殿上,来回踱步,北国今年异象连连,难不成真是上暗苍指自己的政德有亏?北帝未知其中道理,希望大臣们若是有何看法,解决办法的,便莫要有所隐瞒,大胆说出来。
“臣等惶恐。”从来生在太平盛世中的,他们哪里晓得,疫症如何处理;只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迎难而上呢;且不少官员说话,为了讨好陛下,从来都是挑着好话来说的。
疫症猛如虎,若是感染,便是死路一条啊!几位平日里,万事张口闭口,便是以百姓为主的大臣,眼神也开始躲闪着,默默地退缩在队伍后面,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尤以费大人,阮大人最为反常,平常里满口的社稷,百姓,今儿却是闻言变色,话也少了,叫人瞧着,便是一时无法适应。
顾凌玟听闻此事,也是震惊不已,心里也是慌的不行,他未曾遇过疫症,却也是从先辈口中得知,疫症极其凶猛,听着名字,便有种闻风丧胆的感觉。
如今大哥与三弟皆在陇西,陇西未曾处理完毕,短时间内,他们也无法赶回。而这朝中较为年长的皇子,便只有自己了,他且看父皇如何应对,必要时,自己再出来……
“未免疫症扩散,在城西设置集中隔离据地,这是刻不容缓;此后再是有人出现同样的状况,必将他们放置据地之内。”言官绞尽脑汁,倒是提出了些可行之策。
“传朕旨意,将城西画地为牢,禁止城西百姓四处流窜,违令者斩!此外,吏二千石,太医署全员参与城西救援;”北帝先是对城西下了死令,今日亥时一至,城西全面封城,避免疫症扩散。
又是下达官员,太医务必众志成城,官民一心,一起挺过难关,这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定要取得胜利!
“臣等领命。”
陛下都发了号令,其他人再怎么怕,也要遵从,应一声。
虽说画地为牢,可免疫症蔓延到城西以外之地,那城西百姓怎会完全地遵从,大难当头,那些未曾感染的百姓,为了逃命,怕是削尖了头也要连夜窜出城西呢。
而那些从城西流窜的百姓,或多或少,总是有携带疫症的可能,这样便是成了不可控的局面。
人总是自私的,或为己,或为至亲挚爱,当然从他们的角度而言,也不能将那说成是自私,只是人人皆有生存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