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好好的一块镯子料就这么废了。”站在一旁的韩离重重叹了口气。
韩离觉得可惜,沈愈到是觉得这料子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单看皮壳表现,这块料子就是一块普通的粗砂皮毛料,无蟒带也无松花,可说毫不起眼。
单说皮壳的表现能不能出绿都不一定,出绿都是纯赚的。
“若林老板这块毛料没有裂,那就是一块很好的镯子料,长度与厚度都够了,至少值六十万,现在这样,哎,真是太可惜了。”
不知什么原因,韩离又念叨了一遍。
沈愈闻言抬头看了眼韩离,这家伙念叨两次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卖的这块料子很贵?然后用没有裂就是大赚的言语来安慰旁边垂头丧气的林胖子?
“韩老板,这块料子总共才这么大点,就算全是玉肉,也不能叫镯子料吧?”
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质疑。
韩离很是平静的道:“你们都忘了一件事,镯子料不看大小主要看裂,无裂的才能掏出镯子来,反过来玉料再大也不过是牌子料罢了。”
众人眼中若有所思,垂头丧气的林胖子双眼却是马上一亮,是啊,不能做镯子但可以做其它翡翠小件啊。
只是等他再看向满布裂缝的翡翠切面时,整个人顿时又蔫了。
帝王裂啊,取戒面都困难,取牌子想都别想!
一旁的沈愈暗暗点了点头,他已经弄明白韩离为什么要两次叹气了。
他不是为林胖子叹气,也不是为白白浪费一块冰糯种菠菜绿的好料子而伤心。
毛料既然卖出去了,这些跟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他作为翠玉楼的店东,是在叹息这块料子不该在他翠玉楼的后院开出来。
因为这会很影响他的生意。
赌石的人很多都信一块翡翠出绿了,那同一批翡翠也可能出绿,进而你一块他一块的抢购。
而出了裂还是帝王裂,那大家又会觉得这一批翡翠很可能都有裂。
如此一来,购买的意愿就会大大降低,甚至很可能这一批毛料就砸在手里了。
果然,韩离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沈愈的猜测,只听他高声开口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也让林老板自己冷静一会。
“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我韩离这里的毛料有的是,与这块料子也不是同一批来的。
“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后院这些毛料在原有标价的基础上,全部打九五折。
“若是谁开出冰种翡翠来,那买毛料的钱原封退还。
“还有一点,仅限于自己买,转手捡漏的不算啊!”
韩离这一句话,本来把切石机围得严严实实的人们顿时跑了个精光。
翠玉楼的毛料在楚州算是独两份。
另外一个大商家并不在楚州市区而是在距离此地一百多公里的云阳镇,那都快到江州市了,并且没有高速。
省道,县道,乡道走上一个来回,一天也就没了。
所以楚州市里的玩家想赌石只能来韩离这里。
可偏偏韩离的毛料不能砍价,标多少就是多少,今天他大发善心给个九五折,一块十万的毛料可就等于便宜了五千块钱。
这不是个小数目。
一时间,切石现场只剩下沈愈,韩离,林胖子三人。
当然,还有那块“帝王裂”的菠菜绿半赌料子以及一台水冷解石机。
直到这时,沈愈才看到这块毛料中间偏右的位置竟然还开了一个小窗,露出一抹暗色菠菜绿色来。
“闹了半天,原来林胖子买的是开窗料啊,也怪不得他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估计是花了不少钱。”
赌石里的开窗料是指在全赌毛料上或擦,或切,或凿,或砸出一个小口来,然后让买家可以看见毛料内部的情况。
比如是什么绿,种水如何等等。
这种料子比全赌料子透明一点,但又比半赌料子又多了一层面纱。
价格也是一样,比全赌的要贵不少,但比半赌的又便宜一点。
从切石的位置来看,这个林胖子应该是比较懂赌石的。
因为他不是把毛料从中间一切两半,而是在开窗一侧的背面来了一刀。
这样出绿固然好,不出也无所谓,反正开窗的位置在下刀的另一面呢。
不过懂归懂,运气不好也是白搭!
这块料子若是没出绿也就罢了,但偏偏就出绿了。
出绿也是好事,可偏偏又是帝王裂。
满裂的翡翠就跟玻璃打碎一般,除了戒面什么也做不了。
而糯种菠菜绿的戒面,不说卖不出去吧,但谁也不会折腾这个,费工费时间,最后不一定能回本。
但是沈愈的感觉不一样!
不知道什么原因,沈愈觉得这块毛料很值得再切一刀,这种感觉很强烈,在未获得鉴宝金瞳的时候就有了。
沈愈把它归结成直觉,这种直觉很灵验,在宝玉轩多次印证过!
只要沈愈感觉可以再切一刀的毛料,百分之九十都是再次切涨。
为了保险起见,沈愈还是默念了一声鉴宝。
果然,在毛料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