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这么多人,都可以造反了啊!我听说聚义庄龙首的武技天下无双,你应该见过他吧?不知道他跟我比起来怎么样?”
“啊!这个,这个……”白浪脸色有些发苦,支支吾吾地道,“龙首只擅长阵前厮杀,若他下马跟秦大哥你交手的话,胜负大概是五五之数吧……”
“他有这么厉害?”
“呃,我没见过他出手,或许是秦大哥你更强一点呢……”旁边玉寒烟窥见秦言和宫云袖这帮没见过世面的魔门弟子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开口道:“师弟,你还记不记得,你几个月前曾经跟英龙
江藏剑打过一场?”
“就是那个有两杆枪的家伙吗?当然记得,他那两杆枪不错。”
“你记得就好。吾家得告诉你,聚义庄一共有五大龙将,每一个的武功都跟江藏剑在伯仲之间。而他们五人联起手来,在龙首的戟下也撑不过三十招。”
秦言偏过脑袋,认真地朝玉寒烟看去,两眼一瞬不瞬。玉寒烟不躲不闪,脸上一片肃然。
两人脉脉对视片刻后,秦言说道:“师姐,多谢你提醒我。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敌的。”
“……”
玉寒烟真想直接说出来:你最好别跟他见面,撞见了也赶紧撒腿跑。你对他的胜算不超过一成,不要抱有一丝跟他交手的想法!
但是这时秦言已经扭头跟白浪交谈起来,她犹豫几秒,默默把这些话咽入肚中。
“白兄弟,林大小姐不是拜入了驾鹤居吗,你为何没有跟着去?贺二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我们得罪了驾鹤居少掌门,被赶出来了……”说到自己的遭遇,白浪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恨意,“我们后来被逼着加入了聚义庄,二哥他……”
一行人在空荡荡的营地里休息了一个时辰,以恢复这些天来在魔瘴沼泽跋涉所耗费的心力。
天色渐暗,夜幕将至。
中军帐中,秦言独自侧卧在虎皮椅上打盹,忽然听到布帘被掀开的声音,抬头便看见玉寒烟走了进来。罕见的,陆潇湘居然没有跟在她后面。
秦言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该出发了吧?”
玉寒烟盈盈走到他面前,俯下脸对上他的目光,道:“师弟,你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聚义庄过不去么?”秦言笑道:“这将是必然的事实,而并非我能决定的。聚义庄挡了我们的路,还想杀掉我们灭口,是他逼我做了选择。师姐,难道你还想再回到魔障沼泽里去,把那段该死
的乱泥巴路重走一遍吗?”
玉寒烟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忧虑,沉声道:“吾家觉得,跟与龙首为敌比起来,走回头路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虽然艰辛了一点,至少没有生命危险……”秦言诧异地道:“师姐,你是否过虑了。我听潇湘说过,你不是前些日子还跟龙首照过一面吗?他的武技虽然厉害,但也始终只是个武将,行动力全凭座下一匹马,我们就算打不过他,想从他手下脱身还是挺容易的吧!而且我们只是想要穿过这片山岭,又不一定非要跟他对上,只要动作快点就行了。如果他识相的话,就该乖乖让出一条路
来,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不。”玉寒烟摇摇头,“吾家这几天回忆当时的情景,越来越觉得龙首不止是一个普通武将这么简单。他当时之所以放过吾家,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也许,就与现在
的这件事有关。”她抿了抿嘴唇,眼眸里波光盈盈,轻轻说道,“师弟,吾家很担心,万一有个不慎,我们就再难见面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带着无尽浓情,语气如此的平淡。秦言的心因之颤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然而动作才至半途,他脑中突然飘过梅儿含
嗔带怨的面容,心里猛地像被刺扎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僵顿时在半空。不过他只迟疑了一瞬,很快把这不自然的情绪掩饰在脸后,右手探出去的轨迹朝下一折,牵住了玉寒烟的手腕,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道:“不要胡思乱想,我逃命的手段
多得很。哈哈,那么多人想要我的性命,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玉寒烟自然看出了他的犹豫,抿嘴微微一笑,不过笑容里却不无落寞。她忽然用力反握住秦言的手,盈盈地踏前一步,紧靠着他在虎皮椅上坐下来,眼眸中仿佛泛过圈圈的涟漪,以平静的语调,轻轻道:“师弟,还记得上一次在秋金县分别时
,我们说过的话吗?”秦言紧挨着绝色女子妖娆的身段,嗅着近处清雅的暗香,身子轻轻一动就能碰触到温香软玉的窈窕之处,又是自己最心爱之人,按理来说应该十分亢奋才对。但不知为什
么,他这时候心里却没有一点欲念,反而觉得有一些……不自然。
月下黄昏,孤男寡女,寂静无人,恰是良辰美景。只是爱得愈深,便愈发苛求对方必须完美,那一道无法释怀的隔阂,成为了横亘在两颗心之间的天堑。“嗯,我当然记得。我想要你等我三年,却又无法给